她迎在第一個回到營地的戰士跟前,開口說起了嘰裡咕嚕的蠻話:“神靈保佑,你們終於回來了,不知道這次老天給了勇士們什麼收穫。”
打頭的戰士裂齒一笑,用略帶生澀的蠻語說道:“一些吃的,用的。”邊說邊從馬背上拋給女人一個包裹。
那婦女開啟一看,見裡面竟然是一大包部落稀缺的精鹽。
婦女的驚喜之色溢於言表,雙手合十,一陣祈禱。她身後的女人們一擁而上,跑去看回來的剩餘之人的馬背,每個人的馬背上,都帶著不比打頭之人少的包裹。
一名少女忽然驚叫起來,口中嘰裡咕嚕說道:“這裡怎麼還有一個女人?”
“首領說,這個女人是南邊人太子的女人,我們可以拿她換很多東西。”那名馱著少女的年輕騎士說道。
“她是太子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有多美麗,是不是比額吉部落的草原之花還要漂亮。”一名少女立刻不服氣的跑了過來。
嚴淑玉幾天水米未進,被拴在馬背上顛簸,昏昏沉沉間,被人掐住了下巴,她勉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蜜色的少女臉龐。
這少女眼眸是琥珀色的,臉蛋是好看的心形,五官深邃,眼睛裡全是桀驁和不馴,臉蛋上有些髒髒的汙漬沒有擦去。
這是個典型的北蠻少女。
她的手指狠狠掐著嚴淑玉的臉龐,指腹是粗糲的老繭,擦得嚴淑玉一陣生疼。少女露出個輕蔑的微笑,鮮豔的紅唇裡吐出一句嚴淑玉聽不懂的蠻話,才收回手。
那少女的話嚴淑玉聽不懂,蠻人們卻聽得明白:“長的不過這樣,連我們部落裡的女孩兒都比不過。南邊的太子喜歡這種女人,真是古怪。”
另一少女介面道:“是啊!說起來,丘偊的長相也和南人有點兒相似呢,但是丘偊生的那麼好看,比這個女人要好看許多倍!”一邊說著,那少女一邊用熱情的目光打量著已經下了馬的年輕首領。
只見這位首領眉目如畫,面白如玉,純黑色的眼睛和頭髮像是黑寶石,紅唇豔麗如鴿子血,雙頰上有兩抹自然的嫣紅,透肌而出,他的五官深邃,但和蠻人那種深邃不同,睫毛黑長又硬,微微一動,便像是小扇子一樣扇動,騷弄的人心裡癢癢的。
這樣的容貌,如畫中謫仙,超越了種族,不管到哪裡,都會引起少女們的追捧。
“呸,丘偊才不會看上你呢!丘偊總有一天會回到王庭的,精偊前些時間受了重傷,無法繼承王位。丘偊也有王族的血統,他不比精偊差,也有繼承王位的權力。精偊不行了,額吉部落的海娜珠會選擇嫁給王庭的其餘王子,她一定會選擇做丘偊的妻子。”少女的同伴嘲笑起她的花痴。
“王可以有很多皇后。海娜珠又如何?幾十年後,再美麗的人也會變成白骨,丘偊才不是那樣膚淺的男人,我只要對他有幫助,他會敬重我的。”那少女不服氣道。
被他們爭相討論的丘偊,卻好似根本沒聽到那場爭端,他已經掀開了自己的帳篷,鑽了進去。
若是嚴清歌在此,一定會立刻認出來,這個丘偊不是別人,正是炎修羽。
當日,他和精偊大戰一場,雖然自己受了重傷,可是精偊也被他手中的長矛刺中腹部。
藉助此前炎軍在峽谷夾道洞口布置的埋伏,炎修羽逃了出去,中間又拼死殺了一名落單的蠻兵,換上了他的衣服,又用那蠻兵隨身包裹了裡的彩色岩土,在臉上塗抹上了北蠻人才會畫的花紋記號,以免落入北蠻人手裡,被不由分說的殺死。
他的偽裝起到了作用,最終,他竟被一個北蠻部落當做自己人撿走。只是陰差陽錯下,他被誤認為是北蠻王庭的王子之一。
外面的人還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你們說,丘偊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