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錯在哪裡?你是海姨娘身邊的那個王婆子吧,僕不教,主之過。你年紀大了,我不好跟你計較,叫你主子等著領巴掌吧。”
王婆子呆住了,死命盯著嚴清歌不放。嚴清歌卻放下車簾,叫車伕繼續朝前趕路。
沒一會兒,便到了內院,嚴清歌大衣裳不換,帶了浩浩蕩蕩的僕婦丫鬟,直奔珠玉院。
因為王婆子的通報,珠玉院鎖門閉戶,聽見外面的喧鬧喊門,裡面的丫鬟戰戰兢兢道:“大小姐,我們姨娘和二小姐睡下了,有事兒明兒再說吧。”
“明兒再說?大白天的關門閉戶睡覺,必定有鬼,把門給我砸開。”嚴清歌一聲令下,底下帶了棒槌木棍等物的幾個健婦,硬是將不甚牢固的門扉撬開,連半扇門都被卸下來。
海姨娘本來還心滿意得等著拿知書、達理給她偷來的手帕,沒想到等來的是氣勢洶洶的嚴清歌。
嚴清歌搞出這麼大動靜,都沒見嚴松年出面吭一聲,她們做的事情恐怕是暴露了。
外面的丫鬟婆子雖然人數不少,可是心裡個個有鬼,哪兒敢攔人,虛張聲勢攔截幾下,就被嚴清歌帶著一大幫子人登堂入室,進了海姨娘睡著的臥室。
這屋子雖小,裝扮的卻是精緻,裡面的傢俱擺設,樣樣價值不菲。
海姨娘臉色蒼白趴在厚軟的錦被上,床前站著嚴淑玉,母女兩人用一模一樣的杏仁眼怒視嚴清歌。
嚴清歌一指床上,冷笑道:“去,將這賤婢拉下來掌嘴,打到我說停為止。”
海姨娘尖嚎起來:“你敢!”
嚴淑玉擋在床前,伸開雙臂護著海姨娘:“你敢動我娘一根指頭,我明兒叫爹照樣打回來。”
“庶妹可是在威脅我。”嚴清歌露出個冷森森的笑容,目光在屋裡一掃,發現角落蹲著個畏畏縮縮的丫鬟,臉皮青紫,腫的跟什麼一樣,認不出本來面目。但是看她身上衣服,正是昨天到她院子裡的丫鬟泥巴。
嚴清歌曉得是她多嘴告密,冷笑道:“泥巴,你過來。”
泥巴畏畏縮縮挪到跟前,嚴清歌揚揚下巴,道:“今天的巴掌,你來打。”
立刻就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健婦,拖走掙扎不休的嚴淑玉,把床上的海姨娘拽下來,摁著跪在屋子中間。
海姨娘中午才在傷口塗上了棒瘡藥,給這麼一動,皮肉開綻,一會兒鮮血將褲子溼透了。泥巴不敢動手,嚴清歌笑一聲:“你打不打?”她趕緊閉上眼睛,啪的一巴掌就朝海姨娘臉上招呼去。
海姨娘瘋狂的嚎叫一聲,這比上次嚴清歌親自打她臉,丟的人可要大得多了。
打過第一巴掌,泥巴知道沒了回頭路,她目光瘋狂,曉得事後海姨娘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下手越發狠辣,也好讓自己死前痛快一回。沒片刻功夫,海姨娘那張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嘴角也被震得流出鮮血。
嚴淑玉的尖叫聲一直沒斷過,嚴清歌聽著她的慘叫,覺得悅耳極了。
海姨娘失血過多,臉色慘白,要不是心裡堵著一口氣強力支撐,只怕早就暈過去。嚴清歌數著泥巴打到三十下的時候,叫她住手,仰著下巴冷笑:“海姨娘,這三十下是你替你王婆子領的打。這個泥巴也是個沒規矩的,旁人叫她打主子,她就真敢下手。我明兒自會喊泥巴到父親跟前,和知書、達理綁在一起,讓他好好審審,到底為何有人偷我帕子。”
泥巴雙腿一軟,嚇得撲騰跪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嚴清歌揚長而去。
第二天一早,嚴松年的宿醉還沒清醒過來,被外面一遞聲的哭聲吵醒,那哭聲男女摻雜,哀哀切切,叫他煩不勝煩,頭疼欲裂。
知書、達理還被綁在柴房裡,身邊伺候的是鶯姨娘和柳姨娘。
柳姨娘不在屋裡,他只管撿床邊的鶯姨娘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