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是夫妻,為何不能福禍與共?”顧冬晴主動牽上他的手,與他十指緊緊相扣,雖然面色依舊平淡,語氣未有起伏,聽在他耳裡卻是無比受用。
“我知道了。”他感念一笑,握緊顧冬晴的手。
他從未看過爹孃在外牽手,就連在自家府邸的花園小徑也是一前一後,毫無交集,可是出了房間,他完全不想放開冬晴的手,儘管奴僕努力掩飾卻掩蓋不了的側目,都影響不了他的決定。
“表哥、表嫂。”蘇泓世捧著兩本書迎面走來,在趙系玦前方約五步的位置就把頭低了下去。
“下個月就是鄉試了,你可得好好把握,舅母就你一個兒子,別讓她失望,知道嗎?”若是二弟沒有受傷,今年的鄉試不知道他會不會參加?
“知道,謝謝表哥教誨,我先回房唸書了。”
顧冬晴斂下秋瞳,待蘇泓世走遠後,語帶肯定地說:“他在躲我。”
“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吧,別多想了。”
自從知道顧冬晴來自“百花谷”後,蘇泓世就一直有意無意地迴避著,昨天晚上接風宴沒見他列席,早上也沒看他出現在大廳,似乎念過幾年聖賢書的人,都不太能接受“百花谷”的思想,還是認為女人只能在男人背後當無聲的影子。
趙系玦也不強迫,只要別對顧冬晴造成實質傷害,大家還能相安無事地同處屋簷下,有需要喚他一聲,還是會傾力幫忙。
到了大廳往外一望,趙府至少出了三十幾名護院還有家丁層層包圍住門口,壓著漆紅木門不讓外人進入,撞擊聲強大,彷佛快要在門上撞出一道大洞了。
趙系玦皺眉問:“楊總管,外頭有誰?”
“一群魯莽漢子,直呼要大少夫人救人,不救人就要把趙府拆了,已經好幾名家丁被打傷,我看前去官府報案的人八成讓他們給攔下來了!”楊總管可急了,要不是鄭王爺急著離開尋找“百花谷”的位置,說不定還留在府內試著跟大少夫人說上幾句話,也就能壓壓這群牛鬼蛇神的氣焰了。
“訊息傳得真快,才回來不到幾天就有人上門求助。楊總管,你命人退下,我來處理就好。”
趙系玦站到大廳門口,將顧冬晴護在身後,並沒有請人入內就座的意思,待家丁一一退下後,近七、八名腰間佩刀的粗鄙漢子如過境蝗蟲,往他直奔而來。
“各位英雄不辭千里趕來趙府,所為何事?”
“這裡你說話嗎?好,把‘百花谷’弟子請出來,我要她救命!”領頭的漢子滿腮黑胡,精壯的手臂往前一揮,簡直把趙府當他家地盤了。“還不快點把毛強扛過來!”
一名躺在木板上,僅著長褲的男子被人七手八腳地抬到門口廊前,滿身紅斑,痛苦的申吟聲不斷,卻細小難聞,可想而知發病已有一段時間了。
“你還站在那邊做什麼?還不快點把‘百花谷’弟子叫出來!沒看到我兄弟快死了,當大夫的還不知道什麼是救人要緊嗎?”帶頭漢子如熊捶胸怒吼,左顧右盼的無不是想在樹後或柱子後找出一抹女子身形。
“百花谷”位置隱密,久病不死還有時間機會可以探到谷口尋求醫治,急病能有命拖嗎?毛強就是拖不得。難得鳳台來了位“百花谷”弟子,還會醫術,這訊息怎不教他開懷?立刻把一家老小帶了過來要她救命。
趙系玦怒而揮袍背手,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群不速之客。“你口中那位‘百花谷’弟子乃是拙荊,沒有我允許,她怎可隨意拋頭露面,甚至接近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縱然‘百花谷’醫術名聞遐邇,可不代表拙荊是名懸壺濟世的女名醫,把天下病人全當作自己子女照料,你要求醫之前,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自身禮節!”
“老子就是莽漢,你文謅謅是說給鬼聽嗎?我兄弟都快死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