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聽我說,他不會再傷害你,你可放心在自己家養傷。」
福在發呆,月枚一切都替她安排好了。
「稍後你會明白。」
「月枚,你打算怎樣?」
「不要問,你毋須知道。」
「月枚,你不會有危險吧?」
「我?」她咧齒而笑,「我有千年道行。」
月枚走出房間。
福在想一想,撥電話與舊同事聊了幾句。
「公司繼續裁員,我做到下月止。」
「有無特別事?」
「你既然問,我也不怕講,福在,紹南到處找你,各同事家電話都打過,你不在家?」
「他喝多了。」
「的確是,語無倫次,呼呼喝喝,都不像從前的邵南了,這個環境真考驗人。」
「嗯。」
「邵南不是壞人。」
福在忽然失笑,不久之前,她也這般為他開脫。
「打擾了。」
「福在,改天喝茶。」
福在呆了片刻,起來梳洗。
她與月枚坐在泳池邊吃早餐,月枚特別為她安排了白粥。
「月枚你對我真好。」
「從今日開始,你是我的夥伴,我能對你不好?」
「什麼?」
月枚笑笑,不再說話。
她身個懶腰,真是,又一夜未睡,她回樓上去了。
福在整天沒有見到月枚。
十點多,她下樓來,「福在,記住,十一點,到急症室要求見醫生,只說傷口痛,然後,回自己家等訊息。」
「月枚,我——」
「聽我的話。」
「請把你的計劃告訴我。」
「我沒有計劃,你照做就可以了。」
福在忽然緊張起來,月枚到底想怎樣?
初中起她便是挑戰權威的小搞手,專與老師作對,誰罰過她抄寫或是擦黑板之類,她就必不放過……把痕癢粉放在教師桌椅上,引發圖書館灑水器,口香糖塞進小車門匙孔……花樣百出,叫人頭痛。
而且從來逍遙法外。
月枚夠運,她是那種考試時選讀題目必中的學生,但是,聰敏漂亮機靈的她也因家貧吃足苦頭。
那一整天福在坐立不安。第六章「不,福在,不是意外,是自殺,他覺得生無可戀,未免淪落到天橋底做乞丐,累人累幾,故下此策。」
福在低頭,「人已經不在了。」
「那又怎麼樣,那會使他變成一個好人嗎?他酗酒吸毒,把你當沙包踢打,害死胎兒,罪無可恕。」
福在籲出一口氣。
「現在開始,你走運了,福頭。」
「月枚,說,說你同這事無關。」
月枚又反問:「你指什麼事?」
福在噤聲。
過一會兒她說:「幸虧那天在飛機場與你重逢。」
「可不是,否則,你還關在那爛臭的小公寓任人魚肉,福頭,你要感激我。」
她一直不承認,可是,又似承認。
真相如何,月枚可能永遠不會說出來。
「對,保險公司找你。」
「找我?」
「是,叫你簽署檔案,他們有一筆不大不小的款項要交到你手中。」
「啊。」
「我可以陪你去,我也想知道手續過程,」月枚忽然笑了,露出她那兩排亮白得像假般牙齒,「周子文有份千萬人壽保險。」
福在一凜。
「不過,」月枚嘻嘻笑,「首先,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她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