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一張和善的臉上時刻都掛著笑意,見得陳歡的行禮,他輕笑著點頭,算是應答。
然後目光直直的看向槐樹之下閉目養神的離而去。
“離師侄,你受苦了!”
“曾師伯!”離的眼眸,這時方才睜開,從滿是泥濘的土地上站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們跟我走吧,外面雨大,我們先到城中暫避,再回歸元宗。”點點頭,這被成為曾師伯的男子面龐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慈祥的笑容。
那三名內門弟子巴不得離開這大雨傾盆的地方,這裡可沒有可以擋雨的屋簷。
聽得曾師伯的開口,自然欣喜,連忙應道:“遵命!”
離也同樣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四人就這般跟著那曾師伯緩步前進著。
大雨瓢潑,拍打在五個人的身體上,溼膩膩的,很是不適。
但由於有法身境護航,陳歡和他兩名師弟對此也毫不在意,一路有說有笑顯得極為輕鬆。
唯有離一人,行走至隊伍的後方沉默不語。
就在他們的身形還沒有走出百丈。
陡然,一根圓柱形的長棍,橫空而出。
長棍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並且還夾雜著御氣境根本無法抵抗的碾壓之力,徑直砸向離與三名內門弟子而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內門的陳歡三名弟子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
“嘭!”三人在這一棍子下,直接被轟爆,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肉身炸裂,無數血肉散落一地。
碎骨及肉渣中,攜帶猩紅的血液,乍一落地,便被天空降下的雨水吹刷得乾乾淨淨。
隊伍前方,先前還慈眉善目的曾師伯,而今好似變成一尊嗜殺的修羅,一根金屬光澤的長棍被其握在手中。
棍上還粘著些許的碎肉。
“你很不錯!”
曾師伯眼中充斥著殘忍的神色,回頭看向後方,唯一一名沒有喪命在他棍下的弟子,離。
他早已在自己揮出那一棍的剎那,爆退十餘丈,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棒。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手指輕輕的將棍上殘留著的碎肉,從自己法器上彈開,曾師伯猙獰的面容上帶著不解。
他相信,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吃一塹,長一智。”搖搖頭,一邊回答著曾師伯的問話,離的眸光一邊從那散落在周邊的碎肉上一掃而過。
面龐上帶著點點惆悵。
這些人都是為了救他,可他自保不足,哪還有力氣出手搭救他們。
“哦,看來你已經被那傢伙嚇破膽了。”嘴角帶著玩味,曾師伯話中的那傢伙,自然指的就是沙氏家族伏殺許木三人的斗笠人。
笑了笑,曾師伯繼續說道:“那麼今天你準備怎麼從我手底下逃走呢。”
“不想逃了,我跑累了,這也是我剛才沒有阻止他們捏碎玉簡的原因。”曬然一笑,離手中流光掠影槍一抖,直至那個曾姓師伯。
“來吧曾黎!讓我看看你這個法身境到底有什麼本事。”
一語落下,離一掃方才頹廢,熾熱的戰意在他眼中不斷攀升。
他不知道歸元宗內部到底有多少叛徒。
這樣漫無目的的逃竄,只會讓他更為疲憊,傷勢也越來越惡化,不等敵人來襲,他就先垮了,與其這樣,他寧願拼死一戰。
“我會讓你看到的。”法身境威勢擴散,氣勢上湧將天空落下的雨滴都吹得偏離了落下的軌道。
曾黎殘忍一笑,一步步走向離。
“吼!”離則站立在原地,強壓住體內的傷勢,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