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後顧楠也發現王翦算是一個豪爽的漢子,不會在意她的稱呼。
「姑娘,那我先退下了。」小綠看到王翦似乎有事要和顧楠說,便躬身準備離開。
「也好,免得他一直色眯眯的盯著你。」
這姑娘,小綠羞憤地對著顧楠吐了個舌頭,小跑著快步離開了。
顧楠看著小綠離開,轉過頭看向王翦。
「你來什麼事?」
一邊問著,眼睛飄到了王翦手裡提著的兩壇酒上。
「喝酒?」
顧楠好喝酒,這王翦知道,因為有一次顧楠偷溜出去喝酒正好被王翦撞見。
自那以後,他倆也算是半個酒友。
但是轉念一想,估計王翦若是找她來喝酒的,師傅也不會放他進來,那老鬼從不碰著這東西,也不讓她碰,不然她也不用偷著喝。
用他的話說,喝酒誤事。
王翦咧嘴一笑拍了拍酒罈:「別說,還真是找你喝酒的,我已經和武安君說過了,今天你敞開了喝。」
「吪,這可是你說的。」聽到了敞開了喝,顧楠的眼睛亮了起來。
正好現在她心裡不暢快,這叫什麼?想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啪。」
王翦在顧楠的身邊盤坐了下來,也不計較什麼髒不髒,把兩大壇酒放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把一個酒樽塞到了顧楠手裡。
「我說的,有事我擔著。」
「哈哈,夠哥們兒,快開快開。」顧楠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王翦看著顧楠猴急的樣子,笑呵呵地掀開了酒罈的封口,給顧楠和自己各添了一樽。
甘冽的酒水在青銅酒樽中晃蕩不止,酒香飄散,雪夜裡戴上了令人微醺的味道。
端著酒,顧楠送到了嘴邊,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就像是嚥下了一口火焰,喉嚨帶著灼燒感,隨後一股溫暖從腹中泛起。
原本身上的寒意卻是一瞬間被驅散了一個乾淨。
「呼。」吐了一口濁氣,顧楠向後一仰,倚靠在樹幹上。
搖晃著手裡的酒樽,抱怨了一句。
「不夠勁。」
王翦彷彿意料之中,扯著嘴巴:「這還不夠,這已經是鹹陽城最烈的酒了,我可是託了高價才弄到的這兩壇。姑娘,你這酒量怕是這世間的酒是沒法滿足你了。」
顧楠將垂在自己臉側晃蕩的長髮撩到了耳後。
長劍斜靠在她的懷中,青衣長袍有些鬆垮,手中輕握著酒杯,頗有一副古時俠客的風範。
「哈哈,若有機會,我自己釀,讓你嘗嘗什麼才是烈酒。」
戰國的制酒技術還很簡陋,烈酒最烈也就比啤酒要強些,實在是沒什麼感覺。
「那敢情好,在下就先謝過姑娘了。」王翦笑著喝下了手裡的酒,臉上頓時開始發紅,顯然這烈酒對他來說確實是烈了。
「不打岔了。」顧楠抓起酒罈往自己打的酒樽裡倒著酒:「你今天來找我,只是喝酒?」
王翦聽到顧楠的問題,沉默了一下,然後出了口氣。
悠悠地說道:「聽說,你要去長平?」
「嗯。」
「一路兇險,這酒,順便給你送個行。」王翦淡笑著說著,舉起酒杯。
顧楠翻了個白眼:「送行,搞我要死了似的。」一邊說著,一邊舉起酒杯和王翦碰了一下。
一聲輕響,有些空空的聲音。
觥籌交錯,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一壇。
顧楠淺飲了一口,突然不知為何苦笑了一聲。
轉頭看向王翦。
「說真的憨貨,我還沒打過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