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分軍都極為困難,何況是那些細枝末節的命令。能保證所有人都能收到撤退的指揮就是十分不容易了。
索性,顧楠眼前的不過三百人。
即便是這樣,她也是要運足了內力說話,才能保證每個人都聽得見。
「禁衛非是尋常軍伍,而我等更是直屬秦王。」
「個人勇武不可少,但你們也當明白,一士驍勇可當不過百十人,三百驍勇卻可當萬千。」
「我等明白,所以將軍的意思便是要我等身兼此二者。」三百人中的一個士卒說道。
「是。」顧楠看著這三百人,眼中卻不知是什麼神色,抬著眉頭。
「你等皆是死囚,雖被我提出,但在這禁軍之中,日後所做的勾當,定不會幹淨,也絕然都是些險象環生之事。」
「說是九死一生恐怕都是輕了。」
說著,嘆了口氣。
「我這也奉勸你們一句,若是想死個痛快的,還是權且回你等的囚牢為好。」
「這裡,便是活著,也不會比囚牢中痛快。」
三百直屬秦王的禁軍,若是沒有練成還好。
一旦真的練成了,會被秦王用來做什麼,不用腦子想也知道。
顧楠沒有說假話,若是真的被做禁軍,這地方,絕對不如死囚牢。
會過活的生不如死。
三百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顧楠,直到有一個人發出了笑聲。
「哈哈哈,將軍,且莫看輕了我們。」那是一個大漢,卻笑得輕淡:「我等皆已經是死路上的人,還有什麼好懼?」
「大不痛快,不過一條命。」
一句話落下,三百死囚都笑了出來,笑聲洪亮,豪邁。
「是極,大不痛快,不過一命爾!」
顧楠看著他們笑,也笑了出來。
不知道笑著些什麼,許久,只是閉上了眼睛。
「我顧楠也在這答應你們,還是之前所說。」
「只要你等取了明面上的軍功,我定幫你們回了良家身份,回去看看你等的記掛。」
所有人都明白,等到那時候,他們便是難從這個軍營中脫身了。
便是生不如死,很多人其實也只是為了回去看一眼。
看看他們過得如何,看看他們還在不在那。
「好,多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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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一些!在那乾嘔作甚!?是老子中午沒給你們吃飯嗎!跑起來!」
顧楠翹著腿,坐在那個石頭上,看著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計程車卒,手裡捧著一卷竹簡。
這個年代平日裡實在沒有什麼消遣,顧楠唯一的消遣也就只剩下讀書和練武,身邊也常會帶一卷讀物。
等到所有計程車卒衝過了終點的那個線。
所有人全部摔在了地上,大聲的喘著氣,舌頭伸在外面,便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
「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個虛成這般樣子,哪有幾分禁軍的樣子?」
顧楠坐在盤坐在那,捲起了手中的竹簡。
搖著頭,顯然不是很滿意。
「不錯才是三十圈,你們跑了一個多時辰。」
沒人回的上話的,也沒力氣回話,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趴在那喘氣。
他們的目光順著落到了顧楠手中的竹簡上。
一個人問道:「將軍認字?」
「自然,怎麼了?」顧楠有些疑惑,將軍怎麼可能有不認字的。
其實她不在知道,很多將軍還真的不認識字,軍記和簡書都是隨軍的文官寫的。
這年頭,能讀的上書的人真的太少了。
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