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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之外的山林之中。
這附近是有一個小瀑布,能聽到水流沖刷著石頭的聲音。
空曠的山林深處傳來悠遠的鳥鳴,還有林間葉片摩挲作響。
林子之中傳來了一個腳步聲,是有人踩著落在地上的落葉和枯枝走來。
陽光穿過樹上的葉間的縫隙落下來,照亮了那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面容冷峻的人,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有一頭讓人側目的蒼白的頭髮。
背上背著一個木盒,腰間掛著一柄造型怪異的長劍。
站在溪邊,看著溪流漸遠,他悶聲咳嗽了一下,隨後不做聲地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一片空地之前,他才慢慢停了下來。
空地上落著枯葉,枯葉之間有一塊木頭豎在那,孤零零地立在地上。
木頭上刻著一大兩小的三個小人。
耳畔似乎想起了那年的話。
「說好了,到時候,回來看看。」
站在木頭之前,白髮的人嘴角微微地勾起,伸出手,將手搭在了木頭之上。
好像是自言自語。
「我回來過了,也不算是失信了。」
說著,他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刺入土中,慢慢地挖著。
直到土中出現了一個布包,他才停了下來。
將長劍立在一旁,他也無有顧及的盤腿坐在了地上。
小心地將布包從土中取出,解了開來。
布包中卻是放著三段木板。
他先是拿起了第一塊,那是當年他自己的。看著木板上的字,他抬起了頭,半響,好像是輕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重新低下頭來。
第二塊是另一個人的,他沉默了一下,沒有去看,放在了一邊。
手放在了第三塊上,有些猶豫地慢慢拿了起來,他看著上面的字。
上面刻著四個字,可惜前面的兩個字好像是已經看不清了,只能看清後面的兩個字。
「太平······」
坐在地上,那人張開嘴,輕念出聲。
他看著那兩個字,想起寫下這兩個字的人。
世人稱她為喪將軍,稱她是兇人,視她為不祥,避之不及。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徵戰在沙場之中,殺出一條伏屍難計的血路,所求的卻是這兩個字。
背著這世人的兇名,為的就只是這個嗎?
良久,林中傳來一聲輕問:「為這般的世間,值得嗎?」
或許是在問那刻下字的人,又或許,是在問他自己。
林間漸暗,卻是快要入夜了,風聲細細,坐在林中的那人依舊坐在那。
很久,他將手中的布包抱起,埋回了土中。
拿起倒在一旁的那根木頭,目光落在那一大二小的三個小人上,刻的著實難看的。
人影隨著腳步聲離開,衣袍輕擺。
林間落葉飛落,片片的落葉之間,只剩下那木頭立在那。
該是等著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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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書友群是有的,群號在簡介裡。我這個人不太擅長聊天,可能不長冒泡,但是有問題的話私聊我,我看到會第一時間回復的。謝謝大家。
蒙武率著攻韓之軍也回到了鹹陽。韓國境內,留了一位叫做內使騰的將領鎮守。韓國的貴族大半都留在新鄭之中等待秦王下令處理。
「噹噹,噹噹。」
本該是安寧的早間卻是被一陣陣敲擊聲打破了氣氛。
顧楠黑著一張臉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略顯單薄的白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