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置青州黃巾?」
黃巾退去還能有如何處置的辦法?
「青州黃巾流竄無糧,走投無路,將軍以為他們會怎麼做?」
顧楠自若地問道。
被顧楠這麼一問,曹操也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起了眼睛:「當是······」
「當是投往黑山。」顧楠接過了曹操的話。
「黑山於其同出於黃巾,二者若能匯聚,則有百萬人之勢,如此之眾,北地諸侯都鮮有能敵者。所以北地諸侯定不會讓青州黃巾進入黑山,此軍若是西行定有各方圍堵。」
「處處受困圍堵,又無路可退,此軍將受死局······」
顧楠側過頭看向地圖上青州、冀州、兗州三地之中的地方,如果時局不變,那裡就將是青州黃巾的受困之地。
曹操的眼前一亮,明白了顧楠的意思。
「到適時,我再用以糧草受降所部,如此青州黃巾便可為我而用。」
顧楠輕笑點頭:「將軍明矣。」
說著又看了一眼那青州之下的兗州,她未說若是放任青州黃巾自流,甚是還能藉機而取兗州。
時候未到,她還不準備言明。畢竟如今就連那青州都還未有定數,所言過多反而不好。
曹操有些恍惚地看著地圖,如此一來他將踞有一州之地,擁數十萬之軍,便是在諸侯之中也將算的上是一方豪強。
而他要做的僅僅只是藉機而起即可。
想到此處,他有一些複雜地看向身邊的顧楠。
顧楠注意到了曹操的視線,笑著問道。
「將軍看著我做什麼?」
曹操沒有當即回答,而是猶豫片刻,嘆笑著說道。
「操曾聞世間謀士智者有洞明世事,預料先機,謀人心機之能。」
「操本是不信的,只道世事難料,人心更是如此,又如何謀取。」
然如今,青州之事本還未定,卻都已經被眼前之人算在了其中,就連那青州動亂黃巾流離之後諸侯的動向都被算到,用以謀事之中。
如此不就是洞明世事,預料先機之能?
「聽過了先生之言後,操只得笑己目狹隘罷。」
「將軍言重,我只是其中末流而已。」
顧楠微微搖頭:「比之他人,也只是痴長幾歲,多讀了幾些書教而已。」
痴長幾歲?
曹操看向顧楠,這才想起來顧先生是一直帶著斗笠。
也不知道對方的年紀面貌,實在疑惑乃是問道。
「先生,不知為何先生一直帶著這斗笠?」
顧楠愣了一下,伸手壓了一下自己的斗笠,頓了一會兒才說道。
「哦,早年面目受利器所傷留有疤痕,面目駭人,這才一直戴著斗笠,以免嚇著旁人。」
她不準備讓曹操看到她的面目,雖然她很無奈,但是不得不說這幅面目確實有一些不方便行事。
畢竟若是她想在此暫留的話,還是莫要叫人看見面目的好,否則一個人一直不老,總會叫人心生異念。
「哈哈哈。」曹操笑道:「先生是把操當做如何人了,操豈會以貌取人?」
「但是既然先生不方便,還請先生自若就好。」
曹操不再深究這件事,背過手,深吸了一口氣,咧嘴一笑:「今日實乃快意,當酣飲一場。」
「先生且來,與操共飲三百杯,你我不醉不歸!」
說著就大笑著向外面走了出去,也不論那三百杯是喝不喝得完。
顧楠站在堂上看向曹操的背影,笑了一下。
寧叫青史罵名,當做一世英雄嗎?
亂世之中的人傑,當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