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刁秀兒站在路中。
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玲綺先是一呆,接著一笑。
看來她這師傅,也不總是一個榆木腦袋。
催馬上前,走到了刁秀兒的身邊。
「一同走吧,你現在遇見她,應該也還不晚。」
相逢非是相逢時,亦可相見相與知,能見到總是比沒有相逢過或是錯過要好的。因為見到時,就不論早晚了。
一點溫熱從女子的臉頰上劃過,滴落在草地裡。
多年以後,她到了遲暮之年,垂垂老態地躺在病榻上,用著最後的一點力氣,回憶著自己的一生。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那年冬天,她站在一片草色裡。
聽到身後有人在喚她,回過頭,她眼中是一片晴空碧野,一駕馬車停路上,一個將軍騎馬站在一邊,馬車上的白衣先生笑著對她招手。
她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而病榻上的她,也笑著閉上了眼睛。
······
「一一如一,一二如二,一三如三……」
幾個小孩從街上的人群中穿過,嘴上唱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歌謠,曲調像是他們隨口而來的,而內容則是有一些像是繞口令。
兗州被青州和徐州攻入後,一分為二,兩州各治其一。臧霸駐軍濟陰,領東郡,陳留,沛梁等地,實力日益變強。而陶謙後來又得了重病,臥榻不起。無了這道約束,臧霸一整手下的軍馬,幾乎自成了一方諸侯。
可兗州一州之地總歸容不下二主,臧霸起兵攻入兗州北側,幾月之後被夏侯惇用計帶兵擊潰,收編了其手下的兵馬,而臧霸也投靠到了曹操的手下。
這一年青州的收成不錯,日子比前幾年黃巾賊四亂的時候比,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田地的租子也少了,幾乎家家都有了閒糧,多的時候,他們還會拿到市集上來換些東西。
為此市集開放的時間也有了延長,入夜之前幾乎整日都可以來街上交換東西,以至於周邊一些地方的行腳商有時都會過來買賣些貨物。
所以如今這城中的街上,人總是很多。
「咳咳咳。」一個青年走過人群,咳嗽了幾聲,他不認得路,卻不知道走著走著走到了市集來了。
看著街上人頭湧動市集,苦笑了一下,他去過洛陽,那裡的市集估計也就是這樣而已了。
「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
幾個小兒唱著什麼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青年人原本不以為意,可是幾個字入耳,也不覺的側過耳朵。
「二二如四,二三如六。」
他輕輕地念著,笑了一下,這是九因歌?
回頭向那跑過去的小孩看去,看起來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唱這些。
路過他身旁的百姓多是帶著笑語,偶爾能聽到街坊鄰裡的招呼聲。
這是他在其他的地方少見到的,他見到的最多的,應該是百姓唉聲嘆氣的模樣。
這,就是青州了。
青年仰頭看著天上,勾著嘴角。
他有幾分預感,他一趟來拜訪老友,會十分有意思。
「怎麼了?」
顧楠見玲綺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樣子。
自家的徒弟從來都是言簡意賅,這種樣子倒是少見。
想了一下笑著問道。
「莫不是我家綺兒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不成?」
玲綺的臉上噗地一聲變得通紅:「師傅。」
「不是?」看著她滿臉通紅,顧楠忍不住在她的臉上拍了拍。
「難不成不是看中了公子,是看中了姑娘?」
感覺到帶著些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