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看著那一張張嘲笑的臉,頭腦一陣暈眩。就像一盆冷水兜頭灌下來,把所有的熱情和愛意都澆熄了。連肌肉都極度收縮,扭曲成猙獰的樣子,沒辦法伸展。
林鐘會的嘴角噙著諷刺的笑,一邊抽回衣袖,一邊握緊身邊人的手。
“阮蘇荷,你沒毛病吧。我的未婚妻是許婷,我愛的是她,為什麼不能訂婚?你一個大小姐做這種公然破壞別人幸福的事,恐怕不合適?這就是你從小到大的涵養嗎?你果然一點兒都沒變。”
阮蘇荷不可思議的睜大眼,阮江州的警告竟是真的。原來他所有的暗示只是溫柔的陷阱,等著她來跳,是他給她最致命的回擊。
鎂光燈不停閃爍,“咔嚓,咔嚓……”的晃著阮蘇荷的眼,原來還有這樣多的記者,她竟然沒有發現,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他的玩笑可比她當年的大多了。
一切繁華,喧囂通通退去,連帶林鐘會和許婷臉上得意又猙獰的笑也一併散去了。秦漫將她喚醒。
阮蘇荷背後冷汗涔涔,更多的是心痛,如同一隻手在撕擰,她絲絲喘氣。
抬眸說:“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秦漫閒散的靠在窗稜上:“你一定很難相信,不過他的夢就是他的潛意識。場景或許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他的目地。”
她幫她看清了,是執念,該捨去。
“我們走吧,一會兒他就醒過來了。”
路上阮蘇荷靠在椅背上很安靜,也沒有哭,一直望著窗外失神。
這個時候沒什麼好看的風景可以看,燈光寂寥,時而一輛車飛馳而過,也是形影匆忙。
秦漫對許多事情司空見慣,就因為她能看到人的心裡去,那些陰暗的,卑劣的,殘忍的……見得多了,墮性叢林裡的人們,很難純淨如天使。所以,她認同阮江州的話,這世上十有八九的人都精神有問題,或大或小,大都無足輕重而已。
她安靜的打著方向盤,也是一句話不說。
良久,車廂內幽幽響起說話聲,秦漫側首,阮蘇荷的姿態沒變,聲音不像從她口中發出來的,可的確是她在說話。
“上學的時候我的確挺喜歡林鐘會的,我似乎也喜歡我,也只是懷疑,我不確定。那時候我是驕傲的,玩心也重,就跟人打賭說咱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喜歡我,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就會跟我表白,後來林鐘會他真的來了……”
也真的表白了,最後卻以惱羞成怒收場。
阮蘇荷苦笑:“當時這事傳的挺風靡,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在戲耍林鐘會,那時的我在他們眼中可能就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只會胡鬧。”
秦漫搭了一句腔:“實則呢?”
阮蘇荷忍不住看她:“實則我很自卑,我不知道林鐘會那樣優秀的男人會不會真的看上我這種只會花錢的大小姐。”
所以,那次表白是玩笑也是試探。如果她輸了,大不了賠錢,尊嚴不會丟。如果贏了,她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秦漫淡淡說:“說到底,你愛上了一個小人。”
那不過是她侍寵而嬌跟他開的一個玩笑,符合阮蘇荷那個年紀一腔幽幽的的女兒心思。
阮蘇荷隱約笑了下:“我弟也說林鐘會就是一個小人。你和江州有的時候真的很像……”她嘆口氣說:“其實不是我不看好你,才阻止你和他在一起。是我爸他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和江州的事。這些年我和江州都很叛逆,根本不肯聽我爸的話,讓他很失望。但江州跟我還不一樣,他只是不聽話,可是有成就,人也聰明。我知道我爸對他還是有期望的,不像我這個德行,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也不指望他給我什麼,可是,江州不行。如果他跟我爸真的鬧僵了,阮家的一切就都是阮安南的。當年我媽就輸得一敗塗地,江州不能再敗在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