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儒學能得什麼?權貴之家,殷實之家就算是無法過了科舉,也能有別的出路。可平民子弟呢?過不了科舉,儒學是能讓他們掙錢還是能讓他們出人頭地?都不能。」
「要實用之學!」
這是賈平安推動新學的最大動力,「那些士族豪族憑什麼高高在上?不就是因為他們能讀書,百姓卻不能嗎?不讀書就是睜眼瞎,就是傻子,聰明人看著傻子,看著睜眼瞎,自然優越感十足。」
「可新學一旦推動平民子弟讀書,所謂的優越感蕩然無存,百姓會蔑視他們……他們還剩下什麼?權勢和錢糧。」
新城說道:「可他們的權勢和錢糧會隨著新學的推廣而漸漸被剝奪……」
「最後形成制衡。」
「他們壟斷了教育權,這就是他們能數百年不衰的緣故。」
壟斷永遠都是社會進步的最大障礙,也是社會公平最大的敵人。
而新學的出現就有力打擊了這個壟斷,曾經高高在上的嘴臉變了,變的焦慮不安,怒不可遏。
「賈順的兒子進去了。」
「可勸阻了?」
「好言相勸了。」
「尋他的錯處,弄他下去。」
賈順第二日去了值房,照常理事。
「賈參軍!」
外面有人進來。
「長史令你去。」
見到長史時,賈順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去歲你偏袒人犯,如今有人來告……」
賈順渾身冰涼。
「這……長史,當時這個證據並未尋到……」
他覺得自己是冤枉的。
「先回家去吧,回頭此事老夫會行文長安……」
然後就是免職滾蛋。
賈順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值房。
值房裡竟然有人在等候,就是那日來阻攔的兩個男子之一。
男子沉聲道:「許多事走錯一步,一生都錯了,而且還會遺禍子孫。」
賈順站在都督府大門外淚流滿面,突然回身喊道:「老夫冤枉,這是他們報復老夫送了兒子進學堂,這些卑鄙小人……」
賈順滾蛋了。
「賈順把兒子送進了新學的學堂,這是和益州百姓作對。」
殺氣騰騰的宣言傳遍了城內,接著往外擴散。
正準備換個地方繼續旅遊的賈平安也得了訊息。
「那些人殺氣騰騰的說這是殺猴儆雞,許多人不敢送孩子去學堂,更有過關的孩子家人反悔,說再不去學堂了。」
徐小魚打探到了許多訊息,但都沒地頭蛇孫謙詳細。
「那賈順乃是司法參軍,按理得意,可此事背後的那群人更得意,為首的叫做邱辛,邱氏在益州可是數百年的名門,加上那些人,連都督府都得為之側目……」
牛逼!
這就是地頭蛇,而作為過河的新學學堂自然不敵。
「賈順那事就是栽贓,那案子他判的再沒錯了,可邱辛等人……不,他們都不屑於出手,而是令人弄了栽贓的證據,隨即把案子給翻了過來,這就是賈順枉法的來由……」
孃的!
「地方豪族果然目無法紀。」
地方豪族……後世叫做土皇帝,誰都不敢惹。
孫謙嘆道:「不只是這個,有人放話了,說賈順可能收了錢……受賄還枉法,這是要重責加流放……賈順這隻猴好可憐,這便破家了。」
「姓賈啊!」
賈平安笑了笑,「興許都督府會覺得內疚,把此事糾正過來。」
孫謙瞪大了眼睛,「可不敢這般想嘞!都督府也得忌憚這些地方豪族,惹了他們,都督府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