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和武順母女的事兒瞞不住人,他也沒想瞞過誰。
大夥兒知曉了最多說皇帝會玩,武順和皇后是姐妹,武順和賀蘭敏月是母女。
從未有人為此建言,但今日楊德利就開火了,而且一開火就是大殺器。
「陛下早些時候清心寡慾,頭風發作少,最近幾年卻越來越多。臣以為,這便是因為陛下貪吃……好色導致的惡果!」
炸了!
宰相們目瞪口呆。
王忠良面色漲紅,雙腿打顫……皇帝面色鐵青了啊!這是要動手的意思。
楊德利卻毫不畏懼的抬頭看著皇帝,「陛下,美食女色為重,還是大唐的江山社稷為重?臣覺著陛下糊塗了,就是被那母女二人給弄糊塗了。」
李治覺得眼前發黑,頭痛欲裂。
怒火就像是巖漿般的在胸口那裡往上噴湧。
他身體打顫,指著前方喊道:「拿了,拿出去殺了!斬殺了他!」
侍衛上前,楊德利依舊不慌。
好一個鋼鐵御史!
任雅相不禁暗自佩服……換了老夫多半不會這般頭鐵。
李勣微微頷首,心想這大概就是愣頭青,和敬業差不多。
李義府忍笑忍的很辛苦,他覺得楊德利倒黴,皇帝恨屋及烏,賈平安那個掃把星也會跟著倒黴。
樂不可支啊!
許敬宗卻是看著他們兄弟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當即起身,「陛下,楊德利彈劾雖說對陛下不敬,卻是一片忠心吶!陛下若是殺了他……此後史書會如何寫?」
李治最在意的便是史書……先帝貞觀之治令人讚不絕口,納諫如流流芳千古。到了他這裡,他處處都以先帝為對照,一心想接著建立一個盛世。
明君可不能隨意殺人。
老烏梢蛇李勣起身了,這位常年不動窩的宰相一開口就令人無法拒絕,「陛下,楊德利並無故意激怒陛下之意,若是殺之,臣以為……不妥。」
宰相有制衡皇帝的作用,但不是大事沒人會用,李勣今日就用了。
李治氣咻咻的看著宰相們,只看到了一張張模糊的臉。
「楊德利羞辱朕過甚,不殺他朕心中難安。」
李勣沉聲道:「陛下盛怒之下……臣以為當思量。」
別的事兒還好說,殺人……而且還是殺御史,陛下你確定不多考慮一下?
李治咆哮道:「拿下楊德利,關押在百騎……不,弄到刑部去!隨後嚴加審訊,朕要知曉是誰在指使!」
楊德利被帶走了。
但宮中卻留下了他的傳說。
「那個御史果然是不怕死啊!」
「是賈郡公的表兄,最是強硬的一個,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
武媚急匆匆的來了。
「陛下。」
李治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紅的道:「你來作甚?可是你指使的?」
他想到了武順不時嘀咕皇后對自己的態度惡劣,心中就惱火。
武媚心中一個咯噔,正色道;「臣妾無需指使誰,若是臣妾想建言,難道不能自己說出口嗎?」
她如今為皇帝執掌權柄,話語權頗重。
李治面色稍霽,「楊德利羞辱朕太盛,當殺之!」
武媚笑道:「一個御史罷了,陛下何苦為他生氣。」
李治冷笑道:「你是覺著賈平安的表兄該保住?」
帝王之心莫測,連枕邊人也得小心些。
武媚淡淡的道:「楊德利說的可有錯?」
李治額頭上青筋跳動。
武媚輕聲道:「原先平安說陛下這病要清心寡慾,吃的清淡,其它也得清淡,於是陛下好了許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