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幻想當年的小紅薯,賈平安把幹餅吃的津津有味,連湯都喝的很是舒坦。
「不對啊!」
李敬業是吃餅吃的爽,湯他是不喝的,只是撈裡面的肉和鹹菜吃。見賈平安喝的噴香,他就覺得不對。
「他們可是給兄長弄了好吃的?」
李敬業趁著賈平安不注意,就端起他的湯喝了一大口。
「哦……咳咳咳!」
李敬業差點把碗丟了,「好鹹,難喝。」
賈平安一把奪過自己的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再來一口餅,眼睛都眯了起來。
那時候但凡是吃的他都不嫌棄……不對,魔芋豆腐他不吃,那味道和口感他實在是接受不能。
「兄長你如何能喝這等難喝的湯?」
李敬業很是敬佩。
「餓你幾年就知曉了。」
那時候但凡能得一頓可以敞開吃的飯菜,他能把自己吃到隔食(消化不良)。
幾歲時他最高記錄吃了六碗飯。
孃的!
不是小碗!
……
十萬大軍的宿營動靜很大。
大部半林的個子在倭國算是鶴立雞群,這也是他能一路高升的助力之一。
十萬人,途經的小城無法承載,所以大部在城外宿營。
「我不肯進城不是因為城中不舒服,大軍在哪,我就在哪。」
大部半林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緩緩回身,副將土師宰信頷首,「是,將領必須和大軍在一起。十萬大軍,這是從未有過的規模,我們必須謹慎。」
大部半林坐在帳篷裡,腰桿筆直,「唐軍兩萬深入境內,他們的輜重會遠遠不斷的運送而來,但隨軍能攜帶的糧草卻不可能多……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土師宰信點頭,「所以我軍要緊的不是和唐軍決戰,而是要拖住他們,利用我軍熟悉地形的優勢,截斷他們的糧道。在斷糧的威脅之下,賈平安必然會選擇出擊,如此我們可從容不迫的等待時機。」
「就是如此。」
默然良久,大部半林突然說道:「賈平安在遼東一役中大放異彩,連天皇提及此人時都有些不自在,我們要謹慎,卻不能太謹慎。」
「此人狡猾。」在兵敗遼東後,倭國就對賈平安進行了全面瞭解,可惜知曉的不全面,但足夠土師宰信來分析這位大總管了。
「大唐將領用兵多是直來直去,靠的便是唐軍的強悍。可賈平安不同,此人用兵詭詐,當初十萬聯軍浩蕩,可卻被他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由此可見此人用兵的狠毒狡猾。」
「但他糧草不濟!」
大部半林握住刀柄,臉龐在燭光中陰晴不定,「此戰務必要斬殺此人,提振士氣!」
……
李敬業不死心,第二日凌晨吃早飯時先喝了湯,覺得難喝極了,就蹲著看賈平安吃飯。
一口餅來一口湯,安逸!
服了!
李敬業默然拱手,一手拿著幾張餅,一手端著湯碗溜到了另一邊,和劉仁軌一起吃飯。
劉仁軌也喝不慣這個湯,可李敬業卻說道:「副大總管,你也不喜歡喝湯?」
這個不能說,說了影響士氣……所以劉仁軌每次都想把軍中的廚子全數殺了祭天。
他微微一笑,「老夫很喜歡,只是等涼了再喝。」
邊上的將領們都讚美的點點頭。
能跟著一起吃苦的就是好兄弟。
劉仁軌準備晚些把肉吃了,湯倒掉。
他慢騰騰的吃著,就想把人全給磨走自己好倒湯。
李敬業卻覺得劉仁軌和兄長一般癖好,就喜歡這種怪味湯,於是眼巴巴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