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都尉楊彩虹說道:「李匹帝擔心國公帶人衝殺進去,一刀剁了他!」
李元嬰一怔,「不能吧?」
咱們就一百餘人,這裡是奚人的地盤,真要動手……
「那是甕中捉鱉。」
「我在想可能性!」賈平安真的在想。
李元嬰的腿又顫抖了一下,「先生,要慎重。」
……
「賈平安盛氣凌人!」
李匹帝坐在火塘邊,上面吊著個陶罐,有人在切割羊肉,隨即裝了一盤子送過來。
盤子是銀的,邊上擱著小刀。
李匹帝削了一塊吃,隨手捋捋鬍鬚,「大唐想做什麼?」
處和部的首領冷笑道:「我看賈平安此行便是威懾為主,安撫為次。大唐這是想讓他壓制住了咱們。」
阿會部的首領看著陶罐,聲音恍如來自地底般的木然,「賈平安就帶了一百騎!就一百騎!他是大唐名將,一旦出事,對於大唐的打擊毋庸置疑。」
處和部的首領沉默一瞬,「若是弄死他,長安會暴怒。」
阿會部的首領抬頭,眼中有不屑之色,「要想成為匈奴和突厥般的存在,你以為靠著左右逢源就能成嗎?每一個強大的勢力都是從弱小中成長,每一步都是踩著骸骨,從未有不流血的強大!」
處和部的首領說道:「那是賈平安。」
「你想說什麼?」阿會部的首領不滿的道:「阿卜固在等候咱們的回覆,只要咱們答應起兵,奚族從右側,契丹從左側,兩面夾擊。營州一下,遼東震動。大唐在遼東的人馬並不多,陸路斷絕後,他們只能依靠海路補給,咱們聯手攻打,難道就不能成就偉業?」
「可……」
眾人一陣爭執。
李匹帝把小刀子放下。
他掃過在場的人。
「賈平安帶著百餘騎而來,毋庸置疑,這便是來安撫的。」
李匹帝打個嗝,用右手在油光錚亮的鬍鬚上捋捋,「可往日大唐派來的都是文官,此次來的卻是他。這是什麼?」
一個頭領下意識的道:「軟中有硬,有軟有硬,或是先軟後硬。」
李匹帝皺眉看著他,「正是如此。」
「那我們……」阿會部的首領放低聲音,身體前俯在火塘上,「阿卜固在等著呢!」
李匹帝沉吟著。
「滋啦!」
阿會部的首領猛地一驚,急忙坐直了身體。可鬍鬚還是燃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的撲打著,可鬍鬚上的油脂太多了些,竟然沒撲滅。
「啊!」
他蹦跳起來,慌亂的叫喊。
有人弄了水來,迎面澆了他一臉。
李匹帝的眸中多了陰雲。
「阿卜固的使者還在城中。」
……
「大唐派來了使者,去問問。」
一個男子坐在昏暗的屋裡,神色陰狠。
「李匹帝是何用意?既然決定和我們聯手,那此刻最好……罷了,我去一趟。」
他起身去了都督府。
見到李匹帝時,他當即就問,「為何不動手?」
李匹帝抬眸,眼中多了不滿,「我行事用你來教?」
男子知曉失言,行禮道:「我急切了。不過此刻隆冬,若是要進攻營州是最好的機會。可汗準備偷襲……此刻若是斬殺了大唐使者,當他的頭顱被懸掛在旗杆之上時,唐人將會崩潰。」
李匹帝沉穩的道:「但也有可能會發狂。」
「發狂也擋不住我們的夾攻。」
男子說道:「這是個千古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這個好機會,一旦大唐休養生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