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此刻已經忍不得了。
賈平安蹲在郭行真的身邊,在他掙扎時抽了他一巴掌,「淡定!」
郭行真苦笑著,「這都是皇后的指使……」
皇帝神色不變。
皇后看傻子般的看著他。
賈平安把郭行真的外衣都脫了,在袖口裡摸出了不少東西。
「這是鐵針,這是……這是紅布,你拿了紅布給誰?」
賈平安熟練的把郭行真搜了個乾淨,地上擺滿了各種雜物。
「這是人偶。」
賈平安拿起人偶仔細看,「上面是誰?空白的,這還等著寫生辰八字呢?就算是害不了人,那人也膈應。」
他隨手把人偶丟在地上,眾人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彷彿人偶裡藏著一個大魔頭。
賈平安見到眾人的反應不禁笑了,隨後踩了人偶一腳。
「這就是個騙人的東西,什麼厭勝,陛下,連太子都知曉,厭勝之術純屬無稽……」
你們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陛下?」
「陛下……」
皇帝和皇后相對而視。
賈平安衝著王忠良使個眼色。
都滾蛋!
眾人麻溜的滾了。
周山象抱著太平猶豫不決,賈平安伸手,「給我。」
正在猶豫要不要哭的太平被他抱住後,不知怎地就咧嘴笑了。
賈平安低頭笑道:「看看你無齒的笑容。」
眾人出了寢宮,王忠良不解的道:「趙國公,此事如何算的?」
賈平安說道:「我聽聞有人要進宮行騙阿姐,就來阻攔,沒想到此人的身上竟然帶著陛下的人像,這是要弄什麼……厭勝之術?可你要弄就弄吧,在宮中隨便尋個地方丟了不好?偏生要帶到皇后的寢宮中,你品,你仔細品。」
王忠良一怔,「這是……這是要栽贓?」
賈平安說道:「你覺著皇后真要對陛下弄什麼厭勝之術,會叫那麼多人在邊上圍觀?」
王忠良搖頭,恍然大悟,「這必然就是栽贓陷害。趙國公,多虧了你啊!」
邵鵬和周山象渾身冷汗,周山象低聲道:「你這人真沒用。」
邵鵬怒了,「咱為何無用?」
周山象說道:「趙國公聽聞此事就下意識的覺著是騙子,你和郭行真接觸多,卻一無所知,可不是沒用?」
邵鵬:「……」
周山象後怕之餘拍拍兇,「若非趙國公及時揭穿了此事,你想想,等郭行真弄出了人像和小木刀時會如何?」
邵鵬喃喃的道:「皇后就說不清楚了。」
郭行真被提溜了出來,裡面只剩下了帝後。
「這些年我自問對你貼心貼肺,可你竟然疑我!」
「朕……朕只是來看看。」
「來看看需要帶著十餘侍衛?」武媚冷笑。
李治有些狼狽的道:「朕自然是信你的,否則朕不會來。」
若是皇帝鐵了心要收拾皇后,他本人不會現身,只需令人拿下皇后即可,隨後廢后詔書一下,大事定矣。
李治覺得解釋清楚了。
武媚負手看著他,「最近的奏疏大多留在了你那邊,我每次去你總說讓我歇息,這不是疑心是什麼?你若是疑心只管說,從今日起,我便在後宮之中帶著太平度日,你自去做你的皇帝!」
李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二人靠近。
「朕這陣子是被人進了讒言。」
「讒言每日都有,你若不動心,為何疑心?」武媚冷漠。
李治苦笑,「今日王伏勝來告密,說你請了道人來行厭勝之術,想咒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