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箭矢飛來,一箭就射中了金庾信。
這位金春秋的女婿,金法敏的舅父,重重的倒下了。
「舅父!」
金法敏跪在他的身邊,神色哀傷。
金庾信茫然看著藍天,箭矢就在他的胸膛裡,他輕笑道:「我太過自信,可從一開始我們就被賈平安牽著走,十萬大軍……一戰而滅,新羅……新羅……」
他的聲音漸漸不可聞,雙眸卻死死的瞪著天空。
「舅父!」
金法敏仰天狂吼。
阿曇比邏夫很是老實的跪在邊上,身後殘存的數百聯軍將士死裡逃生後,此刻躺在地上。有人因為燒傷痛苦的呻吟,有人想到前途無亮而嚎哭……
大道上,此刻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骸,那些屍骸外表看不到傷痕,可全身都在冒油。
山頂上,賈平安看著下面的慘狀有些無語。
「難怪諸葛亮火燒藤甲兵之後就說自己會受到報應,報應不說,多半是太慘了,軍師不忍。」
那些將領都為之默然。
「這個謀劃堪稱讓人驚嘆,可……」
裴行儉不忍目睹。
鄭瑜信拍拍自己被高溫烤的發燙的臉,「這便是廝殺。」
他看著默然的賈平安說道:「武陽公,此等就怕有傷天和啊!」
十萬人被活活燒死在這片山林中,讓人不寒而慄。
「若是我對他們心有憐憫,兄弟們會死傷多少?」賈平安覺得兩國相對,善心要不得。
他負手吟誦道:「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裴行儉心中一震,「是了,若是憐憫了敵人,便是對大唐將士的殘忍。」
他的眼中多了異彩,「為國徵戰,何須瞻前顧後?何須擔心後怕?」
他看著賈平安下山的背影,目光中不禁多了些欽佩。
一股風倒卷著衝上來……
一股子有些熟悉的燒烤味道。
鄭瑜信乃是宿將,可此刻卻跪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著。
裴行儉的咽喉湧動了幾下,一低頭,「嘔!」
賈平安到了山下,數百俘虜已經被押解來了。
金法敏灰頭土臉的走了過來,見到賈平安後就大笑。
「哈哈哈哈……」
他越笑越瘋狂。
賈平安皺眉,「瘋了?」
笑聲越發的瘋狂了。
賈平安吩咐道:「竟然瘋了,那便丟山道里,和那些敵軍死在一塊。」
此刻裡面依舊高溫難耐,丟進去不一會兒就能成為烤人。
笑聲戛然而止。
和我裝瘋!
「賈平安!」金法敏跌跌撞撞的過來,嚎哭道:「你一把火燒死了十萬人,十萬人吶!你也不怕天譴?!你必有天譴!」
「老天是誰的老天?」賈平安笑了笑,「老天不再眷顧新羅,不再眷顧倭國……」
歷史上新羅藉機出兵,堪稱是白眼狼的典範。
「直驅泗沘!」
賈平安意氣風發,準備一戰滅了倭國的根底。
熊津守將還在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是名將之才,隨即大軍來了。
「攻城!」
賈平安沒二話,一來就令攻城。
李福成問道:「可曾伏擊成功?」
鄧貫低聲道:「武陽公一把火燒死了十萬大軍,路上全是滋滋冒油的屍骸,副大總管,味道真不錯。」
李福成:「……」
可怕!
只是想想,李福成就覺得渾身汗毛倒立。
「進攻!」
火藥包轟鳴,生石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