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業一怔,「他們莫非害怕百姓和他們能讀一樣的書,到時候爭不過?」
「對!」李勣頷首,「上面的官位好處就那麼多,百姓能讀書了……他們的好處就會被搶走。那些人會把小賈恨之入骨,若是可能,他們能把小賈挫骨揚灰……老夫彷彿看到了他一人孤獨的沖向刀山火海……一人吶!」
李敬業愣住了,隨後問道:「阿翁,那咱們不能坐視啊!」
李勣默然,「上次小賈就提過此事,不過散播不多。且那時朝中也沒有餘錢,大家都當聽笑話。可這幾年朝中積蓄越來越多……補貼已然成為了可能。他此次進言太大膽了。」
「阿翁!」
李敬業要怒了。
外面進來一個官員。
「相公。」官員面色凝重,「奏疏剛遞過去,那些人看了都傻眼了……」
任雅相在兵部頭痛不已,「小賈這是在挖那些人的根基。」
吳奎心中有些小雀躍,旋即被沉重淹沒了,「自古以來讀書都和百姓無關,所謂有教無類,可讀書要花錢,百姓哪裡讀得起,於是那些人就壟斷了高官顯貴……若是朝中補貼百姓讀書的耗費,那就是朝中花錢來挖他們的根基。」
「小賈……」任雅相深吸一口氣,那眉心皺成了川字,「你去……兵部若是有誰敢對此妄加非議,趕出去……就說是老夫說的。」
吳奎身體一震,「任相,那些人此刻正在怒火中燒之際,你這番話會引來恨意。」
任雅相微笑道:「一個年輕人敢於為了大唐發聲,老夫老矣,便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哪怕前方荊棘密佈,老夫墊個腳,讓他踩著老夫的腳面多走一步也好!」
吳奎身體一震。
晚些他到了前院,把那些官吏叫出來。
「老夫知曉有人在咒罵賈郡公。」吳奎冷著臉,「此事究竟如何老夫不敢妄議,但誰若是想趁機對賈郡公落井下石,老夫在此……當讓他後悔終生!」
他頷首離去,心腹知曉剛才任雅相的交代,就急切的道:「侍郎為何如此……把任相的交代說出去就好了,咱們不招惹那些人豈不更好?」
「是!是更好!」
吳奎淡淡的道:「老夫的背後並無家族,家中當年也算是破落戶。當年老夫讀書時,懷著的是出人頭地的念頭。」
「那些年老夫埋首苦讀,最終過了科舉,那一刻你可知老夫在想什麼?」
心腹搖頭,心想你剛才可是把鍋從任相的頭上接了過來,還順帶扣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吳奎止步,仰頭看著藍天,「那一刻老夫在想……要為這個天下去做些什麼。」
他低下頭,「這些年老夫漸漸忘卻了那一刻的誓言,沉溺於升官發財的美夢之中。賈郡公進了兵部老夫並不高興。他來了就映襯著老夫無能……可這一刻老夫知曉……」
吳奎嘆息,「這個世間終究是有些人不畏生死,只想為這個家國做些什麼。他能如此,老夫為何不能扶他一把?為何不能為他阻擋些刀槍?」
他回身看著心腹,「做人,不只是要想著自家的好處,該熱血時,就該拎著橫刀,衝著那些狗娘養的喝罵一聲……」
「甘妮娘!」
……
奏疏還在走程式,但李治已經得知了內容。
皇帝跪坐在那裡,看不出喜怒。
「見過皇后!」
李治抬眸,就見到皇后急匆匆的進殿。因為肚子很大,所以她的身體後仰著,讓人見了擔心不已。
「平安這是瘋了嗎?」
武媚在咆哮,「陛下,令他去西域吧,在西域待幾年,等此事煙消雲散了再回來。」
這不是元末,元末時既得利益者們大多蹲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