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關心那個幹嘛?”最先開口的老者撇撇嘴,道:“能幹嘛,當官的都一個樣,不欺負咱們就不錯了,我看這就是給咱們下馬威看。”
那識字人不以為意,搖搖頭,道:“如果給咱們好看,那他為什麼不聲不響的來了咱們河東郡,以往的哪任太守給過咱們好臉色,這個白馬都尉不太一樣。”
“嗯,你說的也是,咱們跟著瞧瞧去。”百姓們相互問道。
以往,這種事情,他們自然不敢摻和。可是今天他們每試探一步,都看不到這些當差的生氣,同以往確實有些不同。
……
身後顏良和狄清想驅趕這些圍觀的百姓,最後卻被皇甫岑制止了。皇甫岑自有打算,這些人都是河東百姓,要重拾河東百姓的民心就是從一點一滴做起的,今天就算是有很多人阻攔,也絕對不能阻擋自己的腳步。
自己的信心是天子劉宏給的,而河東百姓的信心,只有自己能給他們。
“挺胸抬頭,就像兩年前,咱們在昌黎城挺直腰板,殺了檀石槐,生死結義一般。”看著經常是那副詼諧樣子的酒鬼戲志才,皇甫岑今日卻一反常態的衝著他說,不,是命令。
“呵呵。”戲志才笑了笑,指著皇甫岑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把手放了下來,扳了扳有些不自然的姿勢,跟在皇甫岑的身後朝著鹽監走去。
安邑城的百姓不知道皇甫岑要幹什麼,只有他身後的白馬義從知道。
可是這些百姓卻被皇甫岑這番樣子帶動了起來,然後他們彼此相視,最後目光聚焦在皇甫岑的身上,腳下不自然的開始跟著皇甫岑。
慢慢地,本是幾百人的隊伍,一下子匯聚了上萬的人流,他們沒有擁擠,卻學著白馬義從這些士兵一樣,很有節奏的向前走去。
站在皇甫岑身後的戲志才衝著程昱、衛覬、裴茂、顏良、關羽幾個人點了點頭,看起來今天這件事情想平息也平息不了了。這也許會很麻煩,可是戲志才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這反而是一個機會。上一次,在昌黎城,殺檀石槐,藉助群眾的力量。但遼東同河東不同,遼東那裡的人他們有野性,天生就不恐懼死亡,只是被壓抑了太久而已。可是中原的漢人,大多數都是善良、溫順的百姓,他們只會辛辛苦苦的勞作,只要不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們是不會反抗的。只要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就不會衝動,不會造反。這麼說,不是說漢人懦弱,只是他們知道和平是多麼難得。
而,希望,就在眼下。
皇甫岑要抓住這個機會,借鹽田之事,重整河東,安撫百姓,讓他們知道,自己在任,這河東就會安寧,長遠的發展下去。
當然,單憑這一件事並不能徹底的動搖那些盤根錯節的門閥、豪強、士人。
而且,皇甫岑也在想,很多能改善他們狀況的方法。
很多方面,都可以改善。這需要很長的時間,皇甫岑自信只要給他三年,河東就會不一樣,翻天覆地的不一樣。
所以,前提他就是要做一件讓所有人恢復信心的事。
河東鹽田勢在必得。
偏偏有些人不喜歡,剛剛走出安邑城,便已經看到幾匹加急的快馬感到近前。
“前方可是新任河東太守?”領在最前的那人跳下馬來,朝著皇甫岑直徑的走來。
眾人一怔,皇甫岑讓過眾人,點了點頭。
“這是中常侍張公公,張大人的信箋。”說著那人把手中的信箋遞到皇甫岑的面前。
“這。”戲志才從後趕上,怔怔問道。誰都知道皇甫岑身出鴻都門,上任遼東之事又有張讓、趙忠的功勞,可以說,在外人的眼中,皇甫岑就是宦官一系。雖然戲志才他們都知道皇甫岑不是,可是他們卻不能不理宦官這些人。
沒有表露身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