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前的那些信誓旦旦,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可是剛剛摸著點眉目,眼前竟然出現了這樣突發的危機。
當戟刃距離他脖子只有短短几厘米的時候,皇甫岑想了很多,腦海閃過他在這個時空相交的人,張角、盧植、劉基、張奐、段熲等等,這些亦師亦友,把自己帶入這個亂世之中的人們。他們皆已作古,或許自己今天就要步著他們的後塵,再也不用奔波勞命。
“大人!”
被推倒一旁的田疇慌忙爬起,便看到一雙鐵戟貼著皇甫岑的脖子,一動不動。忍不住的低吼一聲。
他這一聲很小,怕激起山谷內槐頭部落的鮮卑人發覺。
皇甫岑卻默默的閉上雙眼,臉上平淡,道:“罷了,就當這一切如夢了!”
他剛剛喊完,卻聽見面前手持雙戟的人,輕輕發出一聲道:“誰說要殺你?”
“嗯?”
皇甫岑和田疇俱是一怔,不殺,為什麼行跡如此可疑,而且行為舉止還很奇怪。
皇甫岑睜開雙眼,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人,雖然衣著有些破損,卻不是遼東土著穿的獸皮,而是中原的衣衫,只不過裡面套著幾許獸皮,他的髮飾也如漢人一般,不是髡頭,身長八尺,器宇軒昂,手中拿著雙鐵戟,北上揹著一把鐵胎弓,看不出臂力是多少石的弓箭。
不過,這個人不是鮮卑人。
“只要不是鮮卑人,一切皆好辦。”田疇暗道一句。
他未開口,卻瞧見那人衝著田疇輕哼一聲,道:“別打什麼主意,也別想招白馬義從過來!”
“呃……你知道白馬義從?”
皇甫岑一驚,聽這個人說話,他很清楚自己是誰,不確定的重複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那,我與壯士有何仇恨?”
“無仇無恨。”
“那?”
皇甫岑被此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頗為疑惑的瞧著面前的大漢,此等人物,看身手就不遜關羽、張飛、黃忠、顏良、文丑武將任何一人,恐怕就連徐晃、張頜都不是此人對手。他本應該是漢人,可為什麼會在此處,而且他……
皇甫岑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腦袋猛然抬起,望著此人道:“你是漢人?”
“廢話。”那人很不客氣,絲毫沒有因為皇甫岑是使匈奴中郎將而有何收斂,彷彿秉性都已經似這山林草莽。
“青州東萊人?”
“咦,你怎麼知道?”
那大漢奇怪的上下打量皇甫岑,他不相信,自己面前站著的人認識自己,自己聽到他的名聲也不過就是因為他的名聲遠揚,而且最近又頗有義氣的單槍入遼東。
“呵呵。”皇甫岑聳聳肩,似乎一下子便放鬆了許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面前這個半野人應該就是東萊太史慈,那個本應該在東萊縣當一門下小吏,卻因義氣,而為郡守毀奏章,然後遠遁遼東,多年後才因為管亥在青州作亂,返鄉救母,然後才有大家熟知的一段故事。卻很少有人知道在中平四年末,此人正是在遼東。
皇甫岑的隨意,卻讓那太史慈加重警惕,喝道:“老實點,別動。”
田疇本是要發訊號的身子聽到這聲訓斥,便停了下來,轉目瞧著太史慈。
皇甫岑抬抬手示意田疇不必緊張,卻側著臉,笑道:“壯士既然知曉我部下乃是白馬義從,定然也知道我是誰了?”
“呵呵。”太史慈冷哼幾聲,有些漫不經心,又有諷刺意味,道:“知道,就是白馬都尉嗎!”
“呃。”
“我還以為是什麼英雄好漢呢?”
瞧見皇甫岑和田疇有放鬆的表情,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