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是瞎了還是怎麼了?”張猛憤怒道:“不僅讓周慎繼續為將,而且還讓其代領西涼軍主帥!”
“周慎是十常侍的人。如今陛下還信任十常侍,雖然提拔何進,但最近何氏一門多與士人走動,皇子辨又不得天子信任,十常侍更是猖狂,周身此番,恐怕便是他們瞞而不報。”
“即便是這樣,咱們也不能坐視西涼軍陷入死地啊!”
“要不然怎麼辦?”
“呃。”
“哼哼!”蓋勳似乎感覺到帳篷有人動,似乎也早就知道些什麼,偷偷衝著張猛擠擠眼睛,回應道:“如果董卓能夠服眾,咱們又何必如此?”
瞧見蓋勳的眼色,張猛擠眉弄眼,回應道:“董卓算個鳥兒,比之周慎雖然強上不少,但老子便是不服他。整個西涼軍中,老子就只服老將軍,如果義真振臂高呼,我定當雲從響應。”
“呵呵,豈止是你,西涼軍誰人不服義真。”
“說起來,他周慎、董卓都是個什麼鳥兒!”蓋勳瞧見靠著張猛那抖動的身軀,故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朝廷的旨意,真正下來,咱們也只有聽命。難道還能抗旨不尊?”
“聖旨……又是聖旨……”
“砰!”
董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一腳踢飛擋在自己面前的石子,渾然不顧自己方才有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便急往自己的帳篷。樣子再也沒有往日的沉穩,這些年聚集在心底的衝動都被周慎一事帶了出火氣。
路程不斷,但幾步之間,董卓便趕回了自己的帥帳。
剛坐下,便有些坐立不安,雙手不停的顫抖,左思右想,董卓都覺得氣憤不過。
他這一路上,都有雙插暗哨在偷偷打量,換句話說梁衍、蓋勳、張猛都是在給董卓做戲,就連軍中的老卒也是有人授意,而皇甫岑便在不遠處打量著董卓的動靜。皇甫岑也沒有想到,董卓竟然會這麼震怒,儼然沒有昔日同自己交鋒時的沉穩勁兒,不過想想作罷,董卓本身便是悍將出身,雖然人上了年紀,收斂脾氣,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今日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他董卓爆發出來,倒也很正常。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董卓驟然起身,扔掉腰下佩劍,回身去取大帳兵器架上放著的環首刀,那是把已經開刃見過血的寶刀,要比腰下的裝飾的佩劍鋒利許多,拿在手中掂量掂量後,董卓自語道:“先殺了周慎再說!”
想罷,抬腿便走。
只是他剛剛走出軍帳,迎面走來幾個人。
為首之人倒八字鬍,身材修長,一副憔悴的面容。皇甫岑認識,這是在冀州見過的李儒,瞧見李儒後,皇甫岑便暗歎一句道:“不好。”隨即,轉回身看向遠處的典韋等人,示意眾人速速離開。
他們離得遠,董卓並未發現。
而且董卓被怒火充斥著整個腦袋,連眼前的李儒等人也沒有立刻注意到。
“主公。”
“呃。”董卓頓住腳步,抬頭瞧見李儒等人,低呼一聲,道:“文優!”隨即反映一下,轉向李儒道:“文優、叔穎,你們怎麼現在才到。”
“路上遇見羌人圍攻大軍,我們等了幾日才過來。”
董旻解釋了一下,隨即目光轉向董卓手中的鋼刀之上。
李儒似乎早就看到了一般,開口問道:“主公,面色不善,手持環首刀,這是何去?”
“殺人。”
“殺誰?”
董卓目光如火,咬字清晰的回應道:“周……慎!”說完,作勢向前而去。
李儒急忙瞧向董旻,董旻出手攔住董卓。
“放開我。”
“不能衝動啊,大哥!”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