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正是新任河東太守,皇甫岑,皇甫大人。”衛覬手指皇甫岑道。
“噓——噓!”
不僅這官吏深吸一口氣,周圍的鹽丁、護軍也是長吸一口氣,誰也沒有想到,穿著如此不堪,同百姓差不了多少的竟然就是新任的河東太守。
太守是什麼,太守是這河東的父母官,那可是享奉兩千石的大官,自己這些鹽丁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到。可是眼前卻活生生的站著太守大人,而且他不同其他官員那般,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奢飾品,一點都不像大官。
“他能是河東太守?”小吏身旁一人不信的手指面前的皇甫岑,質疑道:“新任河東太守那可是赫赫威名的白馬都尉,手下八百兒郎號稱白馬義從,縱橫遼東,收烏丸,斬高麗,退鮮卑,八百人打的十二萬鮮卑連個屁都不敢放,哪個人不是身長一丈,動一動天地變色的好漢?他……他們……能是?”
皇甫岑搖了搖頭,轉回身問著自己的兄弟們,吼道:“兄弟們,他們說你們是好漢,你們說,你們是嗎?”
顏良撓撓頭,憨憨一笑,“沒想到俺顏良竟然這麼大的名氣,不過謙虛的說一句,俺顏良還真是好漢!”
“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八十白馬義從轟然一樂,全都被顏良這番話逗得大樂,緊張的空氣頓時消失了。
“沒錯,他們便是白馬義從。”衛覬也笑了笑,別說,皇甫岑跟這八百義從的名聲現在可真夠響亮的,隱隱之中已有威震中原的氣勢。
不要說白馬義從他們不清楚,就是皇甫岑也不清楚,他們剛從遼東回到內地,對遼東戰事在中原造成的影響自然不知道。
那一戰,已經成為兩漢名垂青史的經典戰役,如今皇甫岑的名聲直追封狼居胥的霍驃騎,棄筆從軍威震西域的班定遠,昔日的衛青、陳湯、馬援等人已經漸漸被皇甫岑超越過去,成為繼涼州三明後,大漢一等一的名將。以往皇甫岑跟涼州三明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也漸漸被人翻了出來,他們才發現,原來皇甫岑真的就是原度遼將軍皇甫規的幼子。而敦煌張奐在弘農贈給皇甫岑《平羌十策》,太尉段熲為了力挺皇甫岑身死天牢。等等,這些涼州一系的武將,不,乃至天下武人如今已經視皇甫岑為天下涼州三明之後,涼州武人的後繼。
田晏死後,皇甫岑曾說涼州武人後繼無人,卻渾然不知自己如今成為天下官軍的表率。
儘管天下名士敬相詆譭皇甫岑,可是卻掩蓋不了,除卻士人,天下武人,邊塞百姓對皇甫岑的傳頌,白馬都尉,才是天子中興的急先鋒。就連皇甫岑一向厭惡的太平道,都從廣宗傳出:白馬都尉,抵天之柱!
八個字,天下皆知。
唯有皇甫岑不知,皇甫岑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是河東太守,要為河東謀利,要為天下百姓謀利。
看著春風之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皇甫岑,身旁所有人都有種膜拜之感,他們隱約看到了河東的希望。
“他真的就是那個白馬都尉,真的是!”
“白馬都尉竟然就是咱們的太守?”
“咱們的太守竟然穿的跟咱們一樣?”
“這……這,真的是真的嗎?”
……
從竊竊私語,慢慢開始演變成一股風暴,開始席捲著整個鹽監,短短的工夫,整個鹽田之地,全都知道了白馬都尉是河東太守的訊息,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盯著皇甫岑的身影,每個人都吃驚皇甫岑裝束。
“……嗚嗚……”終於有些女人們頂不住了,她們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官,好官,才是民眾生活下去的希望,這白馬都尉就可能是他們的希望,河東這片天地終於可以有了清官了。
一個老鹽丁,放下手中的簸箕,瞧著那紋絲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