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到。等關羽趕過來後,接過關羽的信箋,叫來衛覬,幾人掃過,確定這些名單無誤後,皇甫岑便要帶領白馬義從出兵。
“雖然眼下我們已經徹底掌握物證,但想要把背後所有人一網打盡,還需三思。”衛覬掃過這些名單後,大吃一驚,顯然他也沒有預料到事情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糕,這些人的勢力竟然這麼龐大,京畿重地,所有人都參與進來了。而單憑皇甫岑手上這些物證,對他們根本造不成威脅。
“是啊!僅憑這點物證,似乎還有欠缺。”程昱轉頭看著皇甫岑,他覺得眼下還是有些冒失。
一直沒有說話的關羽掃了眼皇甫岑,然後佯裝若無其事,卻又冰冷的說道:“事情我已辦妥,你敢不敢辦,這個關某沒有心思知道。”言語之外,盡是對皇甫岑的質疑。
“要不我們在等等。”衛覬看了看皇甫岑,徵求道。
皇甫岑沒有開口,雙目一直微閉,微揚臉龐,感覺著面前這溫暖的陽光,夏日臨近,正是河東曬鹽的好時機。
“或許。”程昱掃了掃皇甫岑,見皇甫岑沒有動,知道這個時候的皇甫岑一定在做著最艱難的決定,只要邁出這一步,或許就對整個局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也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對抗士人、豪強、宦官的不歸路,這條路艱險無比。可是他是皇甫岑的謀士,就是心腹,所以他還要提醒道:“我們可以等等裴茂。”
如果這條路上志同道合的夥伴多了起來,他們還會有信心堅持下去,可是……
他們都在等,看看河東裴氏究竟能不能相助,看看裴茂敢不敢把一生壓在皇甫岑的身上。在這之前,有戲志才,有程昱,也有沮授,還有顏良、文丑,現在多了關羽、衛覬,和八百白馬義從,他們從踏上遼東的戰場時起,便註定了榮辱與共。他們就是赫赫威名的白馬義從。
“大人。大人。”就在所有人都選擇沉默的時候,狄清從外疾馳而來,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喜悅,他面帶緊張,又喘著粗氣的喊道:“大人,大人,裴郡丞來了,裴郡丞來了。”
“什麼!”
聞聽此言,所有人的神情一震,他們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手上證據不足之時,裴茂竟然來了,這個時候來,他裴茂還會有其他的目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狄清跑過的那道門上,有了裴茂,這人證物證俱全,他們誰也不能抗拒這種誘惑。而且河東府上下鐵板一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在河東府翻起什麼樣的風浪。
就在眾人矚目下,裴茂身著孝服,目光堅定的朝著皇甫岑走來。
本是喜悅的眾人又一下子便被裴茂的這身衣服帶入了方才的緊張。
只有皇甫岑睜開雙眸,深吸一口氣,走向迎面而來的裴茂。
“走吧!”裴茂出人意料的只說了短短兩個字,對身旁眾人的目光理都未理。
“喪服?”戲志才靠近,然後手掌重重地排在裴茂的肩膀上,側身問道:“裴郡丞是給令弟戴孝,還是給我們戴孝?”
裴茂雙目之中有著不明的意思,然後卻看著皇甫岑,然後定聲說道:“你說,我該給誰戴?”
他語氣冰冷,低沉,陰森,但絕對沒有任何猶豫或顫抖,整個人的樣子就是一柄露鋒的劍芒。
“好!”終於開口的皇甫岑,長袖揮舞,衝著自己身後的白馬義從,喝道:“咱們以死明志,不破鹽監,誓死不回!”
“吼~~~吼!”
“吼~~~吼!”
“吼~~~吼!”
一聲令下,身旁響應者雲從,身旁之人已經感覺到了這股不屈之志,這趟河東之行誰也不能阻擋。
安邑城內的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聽到這股震破安邑城的聲音後,所有人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