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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陛下用人之明。”陽安長公主笑了笑,回道:“以皇甫岑的性格來看,他很少能聽進去他人的阻攔,如果沒有陛下的旨意,他皇甫岑也決然不會讓這些人囂張下去。更何況,他同他們有著段熲之恨。”
提起段熲,天子劉宏就有些失意。
“接下來,陛下打算用他做什麼?”陽安長公主問道。
“自然還是當他的河東太守嘍!”撇去對段熲的內疚,天子劉宏笑了笑。
“嗯。”陽安長公主點點頭,道:“這河東擁有鹽田、林木、鐵礦、水利,等等,這些可都是那士人豪強的收入來源,只要咱們掐斷它,估計這群士人豪強就會元氣大傷。”
“嗯。”天子劉宏目光徒然一變,深邃的說道:“豈止是這些利益,朕還要讓他履行諾言。”
“履行諾言?”陽安長公主不明的問道:“陛下是說當日皇甫岑進宮同陛下所說的嗎?”
天子劉宏笑了笑,並沒有告訴陽安長公主。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沒有人會說出那段談話。
“呵。”陽安長公主笑了笑,他終於可以見到皇弟這麼自信的笑意了,彷彿大漢中興不遠。不是憑天子一人,也不是憑皇甫岑一人,卻憑他們二人的心志,有目標,有夢想的人,才會成功。
天子劉宏又道:“當然,朕也有意讓他皇甫岑坐鎮河東,威懾匈奴、羌氐。畢竟涼州三明如今只剩張奐,前些日傳來訊息,張老身體似乎也已經支撐不住了。涼州三明一去,涼州武將所剩無幾,除去臧旻、董卓,再無後繼。而臧旻、董卓能力又有限,只希望藉助他皇甫岑在遼東那一仗的威名彈壓匈奴、羌氐。”
“嗯。”提及涼州三明,陽安長公主同樣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第二十八章 張奐故去】………
涼州三明。
皇甫規早逝,段熲有蒙冤而死,眼下只有九旬高齡的敦煌張奐在弘農養老。涼州一系的武將,尹端犯事歸隱,臧旻棄武從文,夏育下落不明,田晏身死盧龍。昔日強大的涼州武人,如今也僅剩董卓一人尚在彈壓羌氐。
皇甫岑成名在遼東昌黎城上那一戰,戰得是鮮卑、烏丸、高句麗,卻沒有涉及到匈奴、羌氐,可是他依舊卻被人盛傳為涼州武將的後人。
只因他同涼州三明關係非同一般,皇甫規是其父,段熲是其友,張奐是其師。三個人都用各自的方式影響著皇甫岑的一生。
從生下來,他皇甫岑註定是安定朝那人,涼州武將世家。
南下洛陽,張奐贈平羌十策,就已經把他看做涼州的後繼人。
北上遼東,段熲為其保駕護航,就在極力培養他皇甫岑成為新的旗幟。
他皇甫岑成名於鮮卑,涼州武將宣告就跌倒在鮮卑人面前。他皇甫岑卻一手撐起涼州武人的旗幟,只要他沒有彎曲他的脊樑,涼州武人就有目標。
昔日,那涼州三明的故吏門生就開始把他當做三老的繼承人,不論昔日段熲同皇甫規、張奐的矛盾有多深,他皇甫岑無形之中有了一股能量,聚集涼州武人的能量,也有扛起他們旗幟走下去的決心。
皇甫岑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竟然被人寄予這樣的厚望,還沒有來得及回味收回河東鹽利的喜悅,便聽到了弘農傳來的噩耗。
敦煌張奐,大限不遠。
皇甫岑慌忙丟掉手中的政務,把郡內事務託付給程昱、裴茂、衛覬等人,帶著狄清、戲志才匆忙趕往弘農,幾人策馬揚鞭,一晝一夜沒有停歇,便趕到了弘農張奐的府邸。
在尹端的帶領下,皇甫岑同張奐之子張芝、張昶見過之後,便趕往敦煌張奐的床榻前。
涼州三明。皇甫岑沒有見到他父親皇甫規最後一面,甚至連記憶裡都沒有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