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輪椅背上,閉眼養神。
街坊上顯得冷清,多數這個時候,小販回家,商鋪懸燈,古緋放空腦子,略覺疲憊。
苦媽大步向前,推著輪椅拐了個彎,來不及停住,就從深巷衝猛地躥出個黑影來,那人影飛快地在古緋腰身如風觸過,那枚血玉狐狸的墜子就不見。
“哪裡來的小賊!”苦媽冷喝一聲,眼見那黑影眨眼之間就跑出丈遠,她想也不想跟古緋丟下一句,“姑娘,稍等。”
爾後腳一跺,人躍起,追了上去。
古緋瞧著苦媽幾個閃逝人就不見,她眨了眨眼,摸上系墜子的腰際,杏眼之中一片凝重。
“姑娘,可是姓古名緋?”驀地有輕浮聲從身後響起。
古緋回頭,見一浪蕩的富家公子帶著兩三小廝站在巷子口。
她眸色閃爍,心頭劃過不好預感。
卻見那公子拍了下手,“姑娘不回答也沒事,在這易州需要坐輪椅的,不過古緋姑娘一人而已,所以,姑娘還是跟在下乖乖走一趟吧。”
話落,一小廝上前,推著古緋輪椅往巷子中去。
“你們是何人?”古緋冷靜無比的問。
那富家公子淡笑一聲,彎腰湊到古緋面前,嗅了口她細頸幽香,“古姑娘總會知道的……”
41、打臉,制墨
古緋心裡有很多的揣測,她被請上沒家族徽記的馬車,到了地兒,被人以黑綢矇眼,她坐輪椅上,感覺到走了有一刻鐘時間,期間遇門檻處,輪椅顛簸了兩三次,她心裡有數,知曉這是入了某宅院深處了。
黑綢猛然揭開,突如其來的明亮刺眼,她虛眯杏眼,感覺面前有數道人影在晃動。
“古姑娘是有大能耐的人,如此相邀,還請姑娘勿怪。”
不甚清楚的視野中,有一穿寶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彎腰說道。
古緋嘴角起譏誚,她抬手揉了揉眼,黑瞳溼潤了看的清楚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房間一番。
房間佈置奢華,粉色紗幔,纏枝雕花黃梨木妝奩,六幅山水屏風,外間的有方書案,上有稀落的墨丸和毫筆。
她面前有三人,其中一個是挾持她的富家公子,另一個是剛才和她說話的中年男子,還有個站最後的年長者,黑鬚面帶輕微的浮腫,眼角還有淤青。
她視線在那淤青上轉了圈,心頭一動,遂看著那人道,“黃老爺府中原來是這樣治下的,下人不尊,子孫輕浮!”
字音擲地,已然帶著鏗鏘冷意。
年長者也就初初五十來歲,他一愣,想也不想的開口,“你怎知我姓黃……”
話還沒說完,反應過來,他驀地住口,面色難看地盯著古緋。
古緋笑了,她知前幾日這黃品元同墨成在坊間動了手,眼角的淤青便是那時留下的,她隨口一詐,還真給她說準了。
雲淡風輕地彈了彈長袖滾邊,古緋道,“既然黃老爺這般盛情,那必是有事相求,黃老爺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阿緋定無二話。”
黃品元揮手,那寶藍色長袍中年男子彎腰行禮,退了出去,並將門外候著伺候的婢女遣散。
古緋按兵不動,眸底暗色浮浮沉沉,那中年男子她第一眼就瞧出只是個管家的身份,那身長袍的衣料明顯沒黃品元身上的好,且樣式也較為簡單。
黃品元沒說話,古緋自然也不會再開口,雖說她被帶到此,那就更不能落了下乘任人宰割。
那年輕公子輕咳一聲,上前斯文地朝古緋拱手行禮,“在下黃如風,此前多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古緋冷笑一聲,這世家子弟眉目間的紈絝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遮擋的,她朝黃如風勾了勾手,“近前來。”
黃如風不明,果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