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所以這鋪子裡的事,哪裡是她能操持下來的。”
古仲還能說什麼,他重重嘆了口氣,只道家門不幸。
而墨玉華,他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旋開茶蓋,霧氣升騰之中,他臉上的表情就看不真切。
且不說墨玉華要如何規勸古緋,只言古緋那一晚上都沒睡安穩。
睡的不好,古緋索性一早就起來了,眉心抽疼,她便拿了方香墨,在鼻端嗅了嗅,心頭安定點,才有心思考慮怎麼應對古仲接下來的反撲。
幾乎是古緋一起床,苦媽也跟著就醒了,她不放心,就一直睡在外間,這會,先是為古緋倒了杯溫開水,後才去膳房隨便做點早膳。
兩人草草用了點,苦媽提著今日用來拍賣的物什,還有一些是封禮之借給她壓場子的珍品,趕到古家鋪子裡。
尚掌櫃還沒過來,古緋讓苦媽再去打聽古仲的訊息,她本以為昨晚古仲就會回古家,哪想,一整晚過去,古仲還就不回來了。
以往,古仲與其他買賣人在外喝多了,宿在花樓的時候都有,故崔氏是半點都不奇怪,也沒派人去尋,如若不然,古緋還得另行一套說詞。
卯時,天色大亮,晨間帶點清涼。
尚掌櫃一進門,就見古緋還在昨個那二樓的憑欄處靠著,他上去,行了一禮,就聽她道,“尚掌櫃辛苦了,今日要拍的東西我已經讓夥計擺下去了,掌櫃可以先去看看,若有不明之處,直接來問我便是。”
尚掌櫃稱是,他往平日古仲檢視賬目的房間看了看,欲言又止。
古緋當沒看到,她唇邊帶笑,“尚掌櫃,可還有事?”
“沒,沒有,小的這就去準備。”尚掌櫃只得退下,將心頭的疑惑壓在心底,專心為今日的拍賣會做準備。
哪知,臨到開場,一直到巳時末,整個堂子裡以及二樓雅間中,昨天那些客人卻沒來幾個,就是古緋著重邀請了的家族,今個也沒來。
古緋心一沉,昨天整個拍賣會氣氛熱烈,那些人對香墨的勢在必得,她瞧得分明,沒道理第二天,這些人便不來了,況且,當時很多客人是直接在鋪子裡下了預製香墨的單子。
她正想著,苦媽從外面回來,徑直衝上二樓,“姑娘,大事不好了。”
65、大京墨氏卿歌制
易州東市,墨丸一條街。
其中最好的位置,又要數小墨家的墨坊,位於東市龍頭,朝天簷角,雕仰天長吼的貔貅獸形,硃紅的六開雕花大門,氣派非常。
此刻,小墨墨坊門口,一夜之間便搭起了臺子,上鋪紅綢,烈焰的色澤,在晃白的日光下無比刺眼。
有司儀正站臺子上,身邊站一手持托盤的婢女,托盤里正是一枚墨丸,那司儀身後這樣的婢女還站著一二十個。
臺子周圍,也早準備了案幾條案,上供瓜果清茶,昨個參加了古家拍賣會的那些家族這會正三三兩兩坐的安穩。
只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小墨家也開了拍賣會,所有的風向就都變了。
苦媽推著古緋站在不遠處,將這幕收入眼底,她素白的臉龐面無表情,只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瞳中漂浮出冷冽的浮冰碎雪,漆黑不見底。
一直倚靠在門邊的墨玉華在古緋過來之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可他並不急著上前,反而身姿更為慵懶,眼梢微眯,帶著深淺不明的搖曳淺光,在睫毛遮掩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
十年,物是人非,他這麼認真的瞧,才發現那眸子還是一如往昔的圓潤如玉,陌生的面容,依稀帶熟悉的五官,而當他視線下落在古緋那雙腿時,眸色瞬時加深,不辨情緒。
這當,苦媽彎腰湊到古緋耳邊小聲的問道,“姑娘,用不用老奴摸進去將古仲擄回來?”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