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他一甩酒壺,只那麼眨眼功夫臉上就帶起憤怒,“誰幹的?本公子要扒了他的皮去!”
說完,似乎還嫌不夠,墨戈弋當即就要往外走,他腳下有晃,卻是喝到都站立不穩了。
樂清泊拉住他,將之按到椅子上坐好,“別,如今阿緋在古家過的不錯,這等事回大京後,再慢慢查。”
敏銳地從話語中抓到自己想要的,墨戈弋安份了,他嘟囔了句什麼,爾後搖搖晃晃地起身,一頭就栽倒在樂清泊房間的床榻上,還十分灑脫地扯了扯胸襟,對樂清泊道,“她好就好,清泊,墨家是對不起她的,對不起啊……”
話還沒說完,人就開始打著微酣,樂清泊搖搖頭,剛才是不願喝酒,這會喝到興頭,墨戈弋卻醉了,他索性自己拿了酒壺,到房間外,喚來阿達進去伺候墨戈弋,自己一人到庭院中,自飲自樂。
這當古緋根本不知墨戈弋已經曉得了她的安身處,這些日子,玄朱坊上了正軌,開始有名氣散播出去,加之封禮之那邊在易州權貴圈提了提,是以玄朱坊的買賣漸漸好了起來。
古緋更是磨著封禮之,讓封溥羽大家出手,親自提筆上書“朱墨丹青”四字,裱在堂子上首位置,每個進店的客人第一眼都能看到。
不出三日,從玄朱坊那邊夥計送過來的制墨單子,就達到五份,這大大出乎古緋的意料,她原本已經做好玄朱坊短期之內壓根就沒買賣上門的心思了,不想易州有家底又愛墨丸的達官顯貴還頗多,要知道,玄朱坊的墨丸賣價並不便宜,就是架上少量的那些一般的貨色,都要比尋常鋪子裡的貴個好幾兩銀子。
每份制墨訂單的交墨日期是半月後,古緋尋思著,這裡才幾天時間,就有好些單子,怕是日後還會更多,恐一人制不過來,她便半點都客氣的將封禮之使喚過府,兩人窩在墨室裡,好幾天廢寢忘食地制墨。
自然苦媽是一直在旁看著,要讓古緋同封禮之兩人單獨相處,無論如何她都是不肯的。
空閒的當,古緋時不時將自己在琢磨毒墨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隱晦地講出來,與封禮之一起交流,還別說,當即就讓古緋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茅塞頓開,同樣,封禮之也是倍感受益良多。
兩人在制墨上,越發默契十足。
第四天,古緋收到樂清泊送來的信,只簡單說了下,他欲先行回大京,讓古緋務必記得彼此的兩年之約。
當天,古緋出奇的沒在墨室待著,她一早起來,翻了豔麗的粉色裙裾出來,又揀出瑩潤精緻的珍珠耳鐺,可當苦媽問是否要妝扮上時,她猶豫了。
尤湖不知從哪冒出來,繞著古緋轉了幾圈,瞧著她那粉色的裙裾,就冷冰冰地道,“這個時辰,千里相送,怕是也來不及了吧?姑娘就不擔心,見著你,那樂清泊就更捨不得留你一人在易州了?”
古緋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爾後自己將珍珠耳鐺扣在小巧如貝的耳垂上,吩咐苦媽將粉色裙裾收了起來。
見古緋不去了,尤湖從袖子裡拿出書卷,翻了翻,一目數行後又道,“這幾日,有人在古府面前鬼祟的很,據小生推測,指不定墨戈弋已經知道姑娘您棲身古家,這會正準備著陷阱等著您跳下去。”
古緋唇一抿,冷然道,“他怎會那麼快就確定我在古家?”
尤湖冷笑一聲,他又翻了頁書卷,“這還不簡單,自然是姑娘您的心上人說的。”
102、高看
自那一日尤湖斷言之後,古緋一兩天都沒理他,玄朱坊的制墨單子一時半會也沒幾張,封禮之便不過來了,古緋將這幾日的感悟書寫下來,重新改動配方,繼續製毒墨。
只不過這一次,她目標明確,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制那種讓人嗅之緩緩中毒,且中毒後,不知不覺的就脾性暴躁易怒,易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