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碧笙的。
秦箏望著大信封咬牙,猶豫了下還是刺啦撕開信封的封口。薄薄一張檔案映入眼簾,上面的字跡很簡單,就是兩行。下面加蓋了大紅的印章……鑊
淚水一下子模糊了秦箏的眼睛,拿著檔案的手抖得自己都控制不住。
秦箏轉頭去望禮臺上,牧師已經在問碧笙:
“秦碧笙,你是否願意娶秦笛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碧笙這裡。禮堂裡的追燈也明晃晃地照來,燈柱煌煌,只照著碧笙面上的表情。場上大螢幕上也都特寫著碧笙的神情……
大家都在屏息凝神,靜靜等待著碧笙的那一聲“我願意”……
秦箏怔怔望著碧笙,手中的紙張已經抖得像冬日寒風裡的枯葉。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大螢幕上,特寫的碧笙的面孔,他終於緩緩微笑,輕輕張開了嘴唇——
就在大家心中都是一塊石頭落地的剎那,秦箏忽然從禮臺旁衝出來,不顧一切跑向碧笙,大喊著,“碧笙你不能答應,不能!”
“啊——”在場的眾人又都亂了起來,大家驚訝的目光全都望向秦箏來。
碧笙也驀然回頭望向秦箏。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在追燈耀眼的光暈裡,發出熠熠的光。他的唇邊甚至勾起一抹笑,一抹彷彿等待了許久,終於可以放心綻放的微笑……
秦笛則是呆若木雞,崔芬幾步奔過來抓住秦箏的手,“秦箏你太累了吧?去歇歇,媽陪著你去,啊……”
秦箏茫然抬頭望崔芬。人影幢幢裡,她看見龍天翔也是滿面錯愕,正努力推開他身邊人向她這邊過來。
所有人都想阻止她,對吧?
好不容易渡過了剛剛張強那個坎兒,大家都以為能舒一口氣看婚禮繼續吧,沒人想到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阻止的人竟然是她,對吧?
明明前一刻,她還是最用力敦促婚禮繼續進行的人啊……
秦箏攥緊手中的檔案,望崔芬,落下淚來,“媽,不能讓他們繼續婚禮。否則,將是大錯!”
崔芬驚訝,“秦箏,你說什麼?什麼大錯?”
崔芬畢竟是老人家,格外鎮定些,看見秦箏手裡握著一張紙一直在抖,便劈手一把將那張紙奪了過去。只一眼,崔芬也站在原地抖了起來,面色死白,回首再去望笛子和碧笙,再沒有了言語。
秦箏再喊,“不能繼續舉行婚禮,停下!”
秦箏轉身望在場的賓客,高舉雙手,儘量平緩地說“各位親朋好友,真的是對不起,今天的婚禮到此為止,不能再繼續進行下去。因為新郎與新娘家庭的私人原因,具體的理由現在尚不便對各位言明。請各位多多包涵,稍後新郎和新娘及家屬會親自過府致歉。”
“搞什麼啊……”賓客裡有人控制不住,大聲詛咒起來。
“秦家人都瘋了嗎?之前秦氏破產是不是把秦家人都給刺。激得腦筋不正常了?把女兒還嫁給狼心賊子也就罷了,搞個婚禮還一波三折的。逗人玩兒呢?”
“現在的有錢人啊,成天削尖了腦袋就想著炒作。不過這個炒作也太過分了吧,不但拿婚姻來炒作,還拿肚子裡的孩子來炒作?”
“真是有病!活該他秦氏倒了,原來秦家人都有病!”
“他們瘋了就瘋了,憑什麼還把咱們都誆來陪著他們瘋?真是缺德!”
一句又一句惡毒的話,毫不遮掩地傳進秦箏耳朵裡。她聽著,卻無法做任何的辯白。儘管那話已經不僅僅是在宣洩對此次婚禮的不滿,已經上升到了汙衊秦家清譽的高度上,就算秦箏在心裡叫著“不是”,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