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話是對相黎說得,眼睛卻是看得劉大夫,明顯是在為相黎的失態而回護。
聽完眼前人的話,相黎愣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輕呼道:“呀,是舞蝶姑娘呀,向月失禮了。”
六年前那個偶然遇到的滿臉疲色的□,過了六年,竟然還是穩坐著花魁的位置,在更新很快的歡場,真的可算是一個奇蹟了。
“奴家如今姿容老去,也難怪向公子不認識了。倒是向公子,一別六年,竟是絲毫沒有改變。”被相黎忘記,舞蝶還是稍稍有些失落的。不過,畢竟,她們兩個也不過書面之緣,如果不是從歐陽嵐那裡要了一張她的小像,過了六年,她也不能一眼就認出這個給了她一瓶面膜,又用一句話點醒了她的人了。當年的她,剛剛坐到花魁的位置上,綺羅坊雖是官家妓院,卻不是第一流的,所以,她當時怕再過回以前的日子,拼命的接客,身體很差了卻用脂粉遮掩著。如果不是在那個清晨遇到了相黎,也許,不出一年,她就跟其他的花魁一樣隕落了。
“啊,舞蝶姑娘哪裡有變老,分明是越來越有魅力了嘛。至於我,今天我家先生還說我的臉像縮水的茄子呢?難道我六年前就是一個縮水的茄子嗎?那個時候我覺得我還是豆蔻年華水水嫩嫩的呢。”相黎說著,做出懷念和不苟同的樣子。
舞蝶被相黎的話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向公子真是風趣。”
相黎看了眼旁邊因為舞蝶姑娘的笑而臉紅的劉大夫說道:“舞蝶姑娘,不用喊我什麼公子了,就喊我的名字就好。我家先生,知道我不是什麼公子的。”
舞蝶看了看在燭光中映紅了臉的劉大夫說道:“這樣,倒是奴家失禮了,還沒有請教這位老爺尊姓大名?”
劉大夫見舞蝶姑娘終於注意到了自己這個正牌嫖客,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在下姓劉,單名一個芳字。”
相黎從劉大夫抖動的眉毛看出他對“老爺”這個稱呼極其不滿意,連忙開口道:“那個,其實,我家先生剛剛過了而立之年(實際上今年劉大夫三十有四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絕對的中年人了呀中年人了,不過,相黎可不敢這樣說,因為劉大夫還沒有給她找師母嘛),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舞蝶姑娘不用稱呼他‘老爺’的。”
舞蝶看到相黎明顯暗示的表情,內心充分的感到無語,不過,還是開口說道:“劉先生,莫不是回春醫館的聖醫劉先生嗎?”
劉大夫似乎對聖醫這個稱號第一次這般受用,他如往常開心卻要假裝沒什麼一般捋了捋那仙風道骨的鬍子開口道:“慚愧慚愧,聖醫之名,在下實不敢當。”
相黎看到劉大夫高興的樣子開口說道:“那個嘛,我想起今天晾在外面的藥還沒有收,就先回去了。舞蝶姑娘和先生慢慢聊。”走到劉大夫身邊的時候,相黎附在他耳邊說道:“纏頭我會先付過的,先生明天起床直接回家就好。”說完,不理劉大夫因為他的話紅了臉滿臉侷促的表情,徑自離開。
至於那天晚上劉大夫過得開不開心,滿不滿足,相黎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劉大夫第二天在房間待了一個上午,還讓她一個人開門看診。中午之前,劉大夫起床做了午飯。因為那天上午病人看到坐堂的是相黎,去了之後十個有九個轉頭就走了,所以,那天他們午飯時間特別悠閒。
書院計劃
下午劉大夫坐堂看診之後,那長長的病人隊伍讓相黎忙得團團轉的相黎覺得,上午和中午的悠閒那都是夢呀。
第二天的上午,在劉大夫剛剛開門,病人還不是很多的時候,姜澈便讓人抬著一千兩黃金進了門。
劉大夫把前堂交給相黎,自己領著姜澈和那兩個抬著箱子的小廝去了最近的一家錢莊。
相黎其實也想跟著出去的,她雖然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可是,一千兩這樣的鉅額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