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得已,不要和朝中那些黨派交往過密。”
他其實原本想說,讓對方最好不要回京城當官,但是,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那樣的話語,太傷人。
黃將軍最終只說到這裡,便沒有繼續下去了,只是嘆了口氣,拍了拍對方的手臂,權當安慰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
黃定洲自然聽明白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他對京城,也無甚好感,更別提嚮往了。
他知道再繼續聊下去,這流於表面的溫情,就會被殘酷的現實擊敗。
所以,他當即表示要立刻進宮覆命,耽誤不得為由,停止了這次的談話。
黃將軍聽十三郎表示要進宮覆命,便將對方送到門口,看著對方翻身上馬,直到黃定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盡頭,他都沒有收回視線。
他的危機雷達,還在響個不停,他覺得這樣做不夠保險,他得進宮一趟,最好跟皇帝達成一致。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很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不去做,卻又不放心。
這種抓心撓肺的感覺,像是千刀萬剮那麼痛苦。
他甚至有種衝動,現在請旨,去守邊疆,也許還能緩解一些這種心靈上的折磨!
……
另一邊,皇宮,御書房。
謝主簿從偏殿出來後,就被請到了御書房。
皇帝問了謝主簿的近況和雲縣的現狀。
謝主簿認真地回答了,然後,他回答完就準備告辭了。
但是,皇帝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皇帝認真打量了謝玉硯,發現一向意氣風發,狂妄恣意的謝玉硯,此刻竟然看起來,很不一樣了。
對方身上的狂妄恣意像是被苦難磨平了一樣,瞧不見了,甚至,眉宇間,帶上了惆悵。
這可完全不像是謝玉硯。
皇帝放下手中的硃筆,看似不經意地問,“怎麼,雲縣的政務,竟然比南蠻的還要難處理?”
謝主簿聽到這話,忍不住微笑,“回稟陛下,那要看什麼情況了。陛下,你知道的,黃縣令對律法的遵守程度,可以說是百分百,在那裡任職當官,才沒多久,微臣都要忘了怎麼提刀了,整日泡在文書裡,但凡有點出格的行為,就會被拎出來補習律科!微臣也是要臉的,為了不被黃縣令單獨補習,微臣只好偷偷摸摸地懸樑刺股了。”
“微臣在南蠻日久,習慣了用武力鎮壓,現在重新提筆辦事,的確挺有壓力的。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在那裡,微臣感覺到了久違的平靜。”
皇帝在審視對方話中的真實性,卻發現,謝玉硯句句出自肺腑,心下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也不算驚訝。
,!
他讓內監給謝玉硯上了茶盞,做出了要暢談的態度。
謝玉硯卻不想繼續多談,雖然心中抗拒,但是,還是打起精神來,應付接下來的問話。
他本以為皇帝是想打探黃縣令的訊息,卻沒想到,皇帝的切入點,是當前這個案件【通敵叛國案】和【偷窺案】。
要不是方才在偏殿,黃縣令跟他談起了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那他現在,怕是會被帶進溝裡去。
皇帝,“謝愛卿,你說這案件背後真有這麼一個兇手,還是說,這案子其實是庸王自導自演,清除異己的戲目?”
謝玉硯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黃縣令的那個疑點,提出來,告知皇帝。
皇帝聽到他這麼說,露出一個微笑,他本以為謝玉硯會為了十三郎,死守牙關,不會洩露這個關鍵點,沒想到,竟然對他坦誠相告了。
皇帝,“謝愛卿,這是你自己想到的?”
謝玉硯很想冷笑,他不信皇帝沒有在偏殿安排暗衛守著,他敢保證,他與黃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