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宮裡怎麼樣?”三公主微微嘆道,“太子身體還安康嗎?”
“宮裡還算安靜,太子哥哥的身體也還可以,只是父皇前兩日感了風寒。”沈清辰神情安靜淡然,“姐姐也不必太過但心。”
“如何能不但心?”三公主嘆了口氣,她的母妃和皇后關係不錯,她和太子關係也不錯,偏偏太子自三年前一場大病後就變得脆弱起來,而皇帝的身體也逐漸走了下坡路。
兩人又談了一些事情,終究是沒有太多興致,彼此神色都淡淡的,沈清辰取了讓三公主幫忙製作的香,又幫忙帶了三公主調製出的新香作為禮物回了宮。
沈清辰走了之後,一個年輕男人從屋外進來,看到正在發呆的三公主,小心的問道,“在想什麼?”
三公主回頭看見忠厚老實的丈夫,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又很快一閃而逝,轉為一種無奈,“阿夜,樹欲止而風不定,平靜不了多長時間了。”
陳夜拉住了妻子的手,平凡的臉上表情鎮定,“清影別太擔心了,我已經有了準備,只怕到時候你適應不了,你畢竟是金枝玉葉。”
三公主沈清影搖搖頭笑道,“只要有你在,我就是不怕的。”
不提三公主夫婦憂心忡忡,坐在回宮馬車上的沈清辰神色間也滿是憂慮,八年足夠改變太多事情,本已經羸弱的洛國更加搖搖欲墜,而商國在戰爭過後迅速發展起來,尤其以這三年內的發展尤為迅速。
而雖然祥貴妃和她背後的周家在她八歲那年成功倒臺,在諸多宮廷美女前仆後繼的努力下,劉皇后和皇帝的夫妻情分也淡了很多。
最讓她難過的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太子沈清寰的身體,在某次不成功或者也可以稱為成功的謀殺下,沈清寰的身體徹底跨掉了,而太子妃還沒有生下子嗣。因為這個,她無數次後悔當初自己沒什麼不是學醫而學了根本用不上的地質。
倒是在這八年間,她把可能能用得上的從腹黑帝王學到廚藝再到醫藥,從琴棋書畫到騎射武藝的廣泛譜系技能都稍稍涉獵了下,自然以她的資質,全部都是粗通,除了武藝從未撂下,但和很多年前慕容重雪預計的那樣不成器,三流打鬥二流逃跑一流判斷,綜合來講也就是個三流。
春風吹羅幃,難釋心中憂,她身邊的貼身宮女素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十四歲少女半閉著眼睛,眉眼間憂慮卻難以拂去,她雖然不太明白公主在擔心什麼,卻知道適時的安靜,並遞上一杯熱茶。
而此刻路上一輛普通的青綢馬車和沈清辰的馬車相對馳過,馬車主人從窗欞裡看見,問道,“這規格是洛國的公主?是哪位知道嗎?”
“回主人的話。”一個低沉溫和的中年男聲道,“現在是下午了,瞧這個方向又是回宮的,五公主新擇了夫婿,應該不會輕易出宮,那就是六公主或者七公主,估計是六公主,據傳七公主十分低調,甚少出宮。”
“是嗎,正好,你講講幾個公主吧,聽說洛國的幾個公主很有特色?”被稱為主人的男人聲音意外的年輕,帶著天生清冷,音色恍若寒夜清冷的星光或者天山清冷的雪泉水,固然美麗,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距離感。
“幾個成年公主都有很特殊的地方,長公主善畫,據說得了當世大家孫依雲的真傳,而二公主善棋,足敵國手,三公主擅長調香,這位公主倒也是十分低調,調製的香從未在宮外流傳。”
“調香,這倒是挺有意思的一項技藝。”中間那年輕男人插了一句嘴,又示意手下繼續說,
“而四公主則和其他公主美名不同,以脾氣暴躁聞名與駙馬不合聞名洛國,五公主則擅長琴箏,六公主出名的是美貌,下官的確見過,單論美貌,女子之中,無人出其左右。”
男人輕聲笑了下,“這麼美?那麼為什麼加一個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