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提意見。知識分子深受鼓舞,一腔熱情參政議政,“不合時宜”的提出要“*”、要“科學”,要“法治”,要反對“*”。其實,明眼人一看,“*”、“科學”、“法治”,這字眼哪是右派提出來的?應該說很“左”!結果是思想很“左”的知識分子統統打成了“右派”。
可憐的是那些善良的弱者,不但在批鬥會上被親友出賣,還得低頭認罪,承認“莫須有”的反黨、反政府、反人民的罪行。中國的一代知識精英就這樣淪為了賤民,從此走上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要麼在殘酷批鬥中被打死,要麼在勞改農場累死,要麼在大饑荒中餓死,僥倖活下來的戴著右派的帽子不見天日。在一個沒有*與法制的時代,人的生命與尊嚴被恣意地踐踏。據官方統計有55萬人劃入右派,連後來成為共和國總理的*同志也劃為“右派”,成為“反黨分子”的一員。此時知識分子選擇“失聲”了。也就是說,反“右”運動將新生的知識分子被判處死刑,而執行這死刑的判決卻發生在“*”。
“*”好像並不是什麼陽謀了,說白了就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整人運動,當《人民日報》的《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出臺後,知識分子自然逃不了被無情打擊的厄運。當年魯迅先生批判舊社會是“吃人的社會”,而主席同志精心策劃的“*”就是“吃人社會”的最瘋狂的上演。主席同志先是動用革命熱情高漲的紅衛兵們清除掉劉少奇,接著扶持“四人幫”逼*就範,讓這位寫進憲法的“接班人”走上“起義”的不歸之路。“*”其實是一場*,而陪綁的卻是被稱為“牛鬼蛇神”們知識分子,紛紛“橫掃”!
我們不禁要問*的目的是什麼?是主席先生年老昏憒,被禍國殃民的小人利用了?還是主席高瞻遠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祭出一根紅苗——毛家的侄子毛遠新……歷史撲朔迷離的讓人感到窒息,也無心再去翻開這個歷史迷雲。
讓人感到悲哀的是,“新文化運動”中所打倒的所有糟粕思想在*中全部被拾起,“*”“科學”經過近半個世紀的努力,竟然在一場廣大人民熱情參加的“*”中煙消雲散。中華民族幾千年知識分子所具有的“士”的風骨,在“*”中被徹底打斷,從此中國再也沒有蔡元培、胡適、陳寅恪,再也沒有魯迅、林語堂、老舍,有的只是斷了脊樑的御用文人。所以嚴格來說,現在中國根本沒有知識分子了。
法國思想家聖西門曾經說過,如果法國突然失去自己幾百優秀的知識分子,法國馬上就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殭屍。而新中國的這一場偉大的“*”失去的何止是幾百優秀的知識分子:
老舍,著名作家,一個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肩而過的“人民藝術家”,竟在革命小將、文學青年侯文正的“革命表現”和“紅色娘子軍”作家草明的“落井下石”之下,身體上心靈上遭受*,在1966年8月24投北京太平湖自殺;
熊十力,國學大師,他看到《人民日報》的《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後,深感災難降臨,人被批,家被抄,精疲力竭,惶惶不可終日,一個斯文才子衣衫不整,跑到街上,雙淚長流,口中唸唸有詞:中國文化亡了,中國文化亡了,在1968年5月24日絕食身亡;
楊朔,散文大家,這位曾在抗美援朝期間寫過《美軍是披著人皮的畜生》的又紅又專的作家也受到了衝擊。他身患神經衰弱,但紅衛兵們和醫院不許給他開藥,不許給他治療,將他轟了出去。於是他上書要求與毛澤東和與單位領導談話,均遭拒絕,最後只有自絕於人民,在1968年8月3日,絕望中吞服安眠藥自殺;
傅雷,著名翻譯家,在1968年9月3日不堪文化批鬥,偕妻朱梅馥雙雙自殺;
翦伯贊,著名歷史學家,不願再充當“鬥爭”和玩弄的物件,在1968年12月18日,偕妻戴淑宛雙雙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