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滿焦急,他等不及天亮,便將馬兒隨意往馬廄一放,施展輕功連躍數道高牆,來到了女眷們居住的內院中。
說是內院,但現在也只剩上官歡顏一人居住於秦湘影原先的閨房——“瀟湘樓”裡。
袁青雨長身直縱、竄上高樓,時值三更,但“瀟湘樓”裡依然燈火通明。
隱隱約約一聲長嘆傳出,滿含著思念與痛苦!化成一枝利箭直入他心坎。“別嘆氣呀!歡顏,豈止你相思苦,我也是苦相思啊!”一掌抵在門扉上,他內勁一吐
,門閂即遭內力震斷,兩扇雕花大門被大大地敞了開來。
房裡,上官歡顏為破門聲所驚,錯愕地轉回身來。
袁青雨一進門即望見那張日思夜想的俏美嬌顏,兩顆夜星也似的明眸暗浮著愁思,豐腴的頰整整瘦了一圈,叫人見了豈止心憐,簡直要疼入骨髓裡了。
“青……青雨……”驚喜來得太突然,她竟不敢相信五日的相思如今已得償心願。
“歡顏!”他一箭步衝近她身畔,雙臂大張將她摟了個滿懷。
她僵了,為這熟悉的體溫感動、為這日思夜想的擁抱淚流,這回……應該不是作夢了吧——“歡顏、歡顏、歡顏……”他緊緊摟著她,一刻也捨不得放鬆。
上官歡顏和他一般,都是外表與內在極不相符的人物,他早明瞭不能因為她外表的柔弱纖細、而瞧輕了她內在的倔強堅毅。
他很欣賞她的不服輸,也喜歡她的美麗與聰慧。他愛她、瞭解她,更尊重她,只是他仍料錯了一點,無論她內心如何堅毅,終是名十來歲的姑娘,在他將她拖入情網初期,正是她最不安的時候;他竟將這樣的她放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她一個人單獨面對所有考驗,莫怪她會無法適應得憔悴了花顏,想來她這五天的時光並不好過。
他不禁後悔,心下不停暗罵白自己,兄長們談戀愛時,他都記得在兄長們有事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利用“五龍令”為嫂嫂們傳遞兄長的訊息,以安她們的心。怎事情臨到他頭上,自己便忘得一乾二淨呢?害上官歡顏平白無故擔了這麼多心,他真該死!
上官歡顏愁鬱了五日的容顏終於在見著心上人後,憂悶頓減,一點光彩燃亮了秋眸。“你找到妹妹啦?”
“啊!”經她這一問,他才猛地自內疚中驚醒過來。“我沒去找紫葵,我去辦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目下還有什麼事會比找袁紫葵更重要?
“我問你,這是不是你的手絹?”他掏出一條雪白的手絹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手絹細察了下。“是啊!你看這角落裡還有姨娘幫我繡的‘歡顏’二字。”
“果然!”他眉頭一皺,霍地握緊她雙肩。“大事不好了,你快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尚未從秦莊主口中探出紫葵小姐的下落就要走嗎?”
“不走不行了。”他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還記不記得我們初相遇時碰到的那條‘七星娘子’,原來牠是西荻國第一巫師的寵物。”
“這樣說來,即具白骨就是西荻國第一巫師嘍?”
“沒錯!但糟糕的是,那第一巫師是自己胡亂跑來我國的,根本沒人知道他的到訪,也不知他因何死在聚仙鎮鎮郊的樹林子裡;那日我們與‘七星娘子’一番惡鬥,後來你要求放那畜牲一馬,大家便一起將受傷的蛇送回白骨旁邊,恐怕你就是在那時遺落了這條手絹。如今西荻國的人找來,他們發現了手絹,懷疑手絹的主人便是害死他們巫師的兇手,如今正四處探查你的下落。”
“那……他們知道這手絹是我的了嗎?”
袁青雨搖頭。“我一接到訊息,立刻就趕過去將手絹搶了過來。失去重要證據,目前他們大概還不曉得你便是手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