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源,我擔心自己萬一腦子震盪了明個再忘記了,這樣吧,你給我打個條,簡單點寫,就寫欠方黎黎十萬塊錢,手印就不用摁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夏思源再次沉默,不過嘴角似乎爬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不河蟹圈叉關係'34'
觀察了一整夜,醫生很樂觀地通知我們排除了腦震盪的可能性,問題不大,不過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夏思源這才稍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可是在跟我眼神接觸的一剎那間,他的笑容便又在眼中隱了去。
就這樣,我這個從小到大連吊瓶都很少打的鋼鐵般身軀在醫院整整窩了三天,期間陸陸續續有一大批人來探望我,有蘇琳、舅舅、同事一大群,又是鮮花又是水果,熱鬧得跟菜市場沒兩樣。最後出院的前一天舅舅又特意跑來看我,剛巧潘姨跟我媽都在。
潘姨可能是因為同我媽一起照顧我而分散了一些她的精力跟情緒,近期的心情似乎平復了不少,至少能夠心平氣和地正常與人交談了。
舅舅見到潘姨在,繼而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這讓我更加堅定地認為我舅舅一大把年紀還搞單戀的事實。
舅舅遠遠望著潘姨,佯裝無事地叫了一聲,“老潘,你也在呀?”
潘姨望了舅舅一眼,繼續低頭削著蘋果說:“老郭,幾天沒見,你的頭髮怎麼又少了?”
我差點笑出聲,結果胸腔一陣刺痛,笑到一半隻好作罷。舅舅卻毫不在乎地嘿嘿一笑,“你看你這嘴上怎麼一點虧都不能吃呢?”
潘姨頭也沒抬,將蘋果切成小塊對我說:“黎黎,張嘴。”
我順從地‘啊’了一聲,潘姨將蘋果條塞進了我的嘴裡,可她突然又放下果盤說:“你媽去洗草莓怎麼半天都不回呀,我去瞧瞧……”說話間將果盤往舅舅手裡一塞,擦了擦手便出去了。
我見舅舅望著潘姨的方向入神,忍著疼清了清嗓子,舅舅忙回過神來瞧著我。我對舅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我說:“舅舅,我發現一個秘密……”
舅舅隨口問道:“什麼秘密?”
我神秘地說:“關於您的……”
我舅舅神色一怔,忙坐在我床邊,將一個蘋果條塞在了我嘴裡,威嚇說:“我看你似乎好得差不多了,過兩天上班應該沒問題了吧?”
我咬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舅舅,您可是我親孃舅啊,我這連獨立上廁所的能力都還沒怎麼恢復呢,您就想著迫害我了?”
我瞧著舅舅是存心想要將我的嘴封上,我話還沒說完他就又塞了一塊蘋果在我嘴裡,然後壓著聲說:“不想我迫害你也行,你把你的秘密爛到肚子裡,到時,我給你十個年假連著放都沒問題。”
我嘿嘿一笑,想說句‘當真?’,卻因為嘴裡實在搗騰不出空間,只好作罷。
沒一會兒,我媽跟潘姨便端著新洗好的草莓回來了。舅舅忙坐在我身邊一臉慈愛地望著我,我媽說:“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黎黎?不用做事啊?”
舅舅恭敬回答:“今天不忙,姐。”
郭女士點了點頭,氣場十足地說:“黎黎這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沒事你先回去吧,醫院沒啥好待的。”
舅舅忙點頭說:“是,姐。”
想我舅舅也是一個年過半百還有多的老男人了,怎麼看著我媽還跟貓見了耗子一樣?據我不完全估計,他可能小時候也沒少捱打,‘怕’也能成為一種習慣。
最近大家似乎都不太忙了,有事沒事都在我眼前繞啊繞的,甚至是夏思源也經常性一天過來無數回。其實他來不來我倒是無所謂,我主要是擔心那十萬塊錢的下落。
好在,夏思源這人吧要麼就是不答應,答應了的事就絕對給辦,基本上還算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