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安慰她,可是聽著別人說自家表哥不是人,總感覺這好像跟自己也有某種必然的聯絡是的。我看著她顴骨上的大片淤青,忍不住問:“真是郭東晨打的?”
蘇琳點頭,接著眼神有些怨恨,“當初都怨你,方黎黎,你怎麼這麼狠心將你最好且唯一的好朋友推進苦海?”
“咳,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蘇琳突然皺起眉頭看向我。
“呃……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蘇琳眉頭更緊了。
我忙改口,“雖然說郭東晨心是挺花花的,可是以我對他數十年的瞭解,總覺得他不是一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
蘇琳吸了吸鼻子,低頭不出聲。
半晌,蘇琳抬頭說:“他昨晚一夜未歸,一直到今天才回的家,一身酒氣不說,我還沒問上兩句,他就一臉的不耐煩,我去拉扯他,他反手一擋,我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我大驚,“那孩子……孩……”
蘇琳用眼皮掃了我一眼,“孩子沒事。”
我在心中暗想,我這大侄子還真堅挺,長大必定是人中之龍鳳啊。再看一眼蘇琳,忽然發覺孩他娘也挺堅挺,這麼從樓梯上骨碌下來,也只是這麼點輕傷。不禁感嘆:多皮實的一對母子啊,郭東晨那個花花公子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蘇琳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一人,當然除了她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壞毛病。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那哭、鬧外加上吊還總喜歡在我家不定期舉行,郭金花女士偏偏又對她肚子裡的郭家傳人愛護異常,總是在蘇琳的眼淚攻勢下,拉著我跟蘇琳的手去找她大侄子郭東晨算帳。這讓郭東晨把對我媽的忌憚轉變成了對我更深層次的埋怨,唉,女兒難當,表妹更難為啊。
原本我以為自己大婚之後,可以暫時擺脫蘇琳的定期演習,未曾想,她居然還第一時間將訓練場轉移到了這裡。
我被蘇琳哭得心煩意亂,拿起手機撥通了郭東晨的電話,蘇琳忙貼過來我身側。電話接通之後,我將一聲“表哥”演繹得百轉千回。
電話那頭的郭東晨沉默了半晌,“方禍禍,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沒錢使就找你老公夏思源去。”
不記得什麼時候起?在我對金錢有了一個即美好而又模糊的概念時,馬上意識到自己與郭東晨零用錢之間的差距原來是一條如此壯觀而又難以逾越的鴻溝。於是乎,我從小就會很乖巧地將郭東晨領到自己心儀且買不起的物品前不停哼哼唧唧。郭東晨這人不僅很花心,而且也很會花錢,所以,我從中沒少撈好處。再大一些,在晚熟的郭東晨終於對錢有了強烈的佔有慾時,才意識到我這個表妹禍害了他很多的銀子。以上便是方禍禍這名的由來。
“表哥,你看你總提錢,忒俗。”我賠著笑說。自從,蘇琳變成了他冤家,我對他一直存在著溜鬚拍馬的肢體言行,畢竟是過去現在和將來都還是會經常用得上這位出手大方的表哥的。
“什麼事?快說,我這困著呢。”郭東晨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笑說:“表哥,麻煩你來把你兒子或者閨女接回家唄,順便……將孩他娘也一起接上。”
電話那頭沉默,我儘快跟著討好地“嘿嘿”了兩聲。
片刻之後,郭東晨說,“即然他們這麼喜歡他表姑媽,就讓他們在你那長住吧。”話間剛落電話便“嘟”得一聲進了忙音。蘇琳緊接著“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我忙安慰起蘇琳,“他工作太忙,這兩天實在走不開,我估計明天……嗯,後天……呃或者大後天,他準給你道歉來了。”
蘇琳又扯起我們家那僅剩下的最後一卷衛生紙嚎了起來。此時,終於驚動了書房的夏思源。
夏思源見怪不怪地望了我們一眼,徑直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