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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衝暴怒著,就要站起來時,一隻小巧、柔軟的玉手卻是攔住了他,納蘭弱雪朝他使了使眼神。
寧衝冷靜了些,也知道時機未到,於是悄然點頭,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乾無雙慘然微笑著。她一直不喜歡被束縛的命運,一直在與之抗爭,甚至為此做出了許多出格的事情,然而此時面對如此局面,她最終卻還是不得不向命運屈服……乾無雙痛苦之下,死死咬著嘴唇,只感覺眼前這些大人們的嘴臉都是如此噁心,令人厭惡,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難。這一刻,絕望終於是將她徹底包圍,她無助之下,前所未有的想念她的父皇,她的兄弟姐妹……還有那個常常讓她氣瘋、卻足智多謀,總能化險為夷的師兄……乾無雙狠狠地咬了下嘴唇,渾然不顧鮮血順著唇角流淌,她不想屈服,但為了皇室最後的一線曙光,她卻不得不屈服。
“好吧,長寬,如同我先前和你商量的一樣,我願意加入長家,成為你的妻子,成為長家的人。如此一來,你們長家就沒有不支援我的藉口了吧?”
乾無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悽婉中帶著一絲諷刺。乾無雙想著,如果大乾第一大世家門閥長家能夠支援皇室的話,一切至少還有一絲轉機。
當然,她也很清楚,即使長家支援皇室,在其他勢力一邊倒的反對下,只怕也是希望渺茫。但有希望總是好的,在微小,她也願意為之努力一下。
如果真的完全沒有希望了,她會選擇一死了之,留個清白好,問心無愧地去見被害的父皇和兄弟姐妹們。
雖然乾無雙這話很不客氣,但長寬至少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狂喜一笑,大聲說道:“長公主殿下若是我的妻子,我長寬和長家自然會為了保護我的妻子而不惜代價……”
長寬話才出口,忽然就聽大殿一個角落裡響起了一個清晰諷刺的冷嗤聲。
這冷嗤聲是如此的清晰,時間卡得恰到好處,一時間,把大殿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而長寬更是臉上一股惱怒紅色,憤怒地將目光一轉,卻發現發出冷嗤聲的是納蘭弱雪身邊那看不到面目的黑袍人。
憤怒之下,長寬向納蘭弱雪大聲說道:“納蘭小姐,請管好你的手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納蘭弱雪卻淡然一笑:“抱歉,這位先生可不是我的手下,他只是順路和我同行而已。”
聽到納蘭弱雪這話,眾人紛紛感興趣地打量著這陌生的黑袍人,雖然看不到面目,卻紛紛開始猜測黑袍人的身份。
而長寬冷哼一聲,目光聚焦在了黑袍人身上,冷笑道:“既然不是納蘭小姐的手下,那更好辦了!你——”
長寬指著一身黑袍的寧衝,猙獰喝道:“給我站起來!要是你對剛才冷嗤不能給我個滿意的解釋,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就憑你嗎?”
寧衝冷笑著緩緩站了起來,那風輕雲淡中蘊含的強大氣勢,竟讓長寬為之一窒,一下說不出話來。
鎮南王乾貴眯了眯眼睛,他確實沒想到這黑袍客竟然不是納蘭弱雪的手下。
此時,乾貴自然不想節外生枝,弄出什麼意外來妨礙他的計劃,他乾咳一聲,朗聲向寧衝說道:“閣下,既然你不是納蘭小姐的屬下,還請表面身份。此次會議極為重要,事關大乾未來,並非人人都能夠參加的。”
乾貴的言外之意就是,若是寧衝扮演的黑袍人沒有參加資格的話,就會被驅逐。乾貴話音一落,自然立即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支援,他們既然一直支援著乾貴,此時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選錯方向。
寧衝大方地聳聳肩,大聲怪笑道:“本來,我是什麼人,憑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但既然我是代表我的主人來的,卻是必須說明一下了!”
好狂妄的口氣!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