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穆崖沒什麼厭惡感了,甚至心頭很感激穆崖帶來了這一切改變。然而,越是和穆崖相處,她愈發在穆崖身上感覺到一種親切的熟悉感,連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終於輪到我了嗎?嘿嘿!”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卻見一個滿臉通紅的虯髯大漢分開人群向前走來,大搖大擺地往面寧衝前面前一坐。
天氣並不熱,但這虯鬚大漢臉上卻不停的往下流汗,再加上紅的不正常的臉龐,立即給人一種他病得很重的印象。
姚晨此時也在幫忙替寧衝打下手,所以站得並不遠。他一看到這虯鬚大漢,打量片刻,白眉緊了緊,已經驚呼道:“大小姐,這人根本沒病!”
“沒病?”納蘭弱雪吃了一驚,冷冷的目光投向了那大漢,說道,“他沒病卻來診治,這麼說,他應該是萬草堂派來搗亂的!”
姚晨贊同地一點頭,著急道:“大小姐,這可怎麼辦?這大漢是來搗亂的,穆崖大師即使能輕易判斷出他沒病,他也可以矢口否認,當眾說穆崖大師診斷得不準確。這樣會給穆崖大師聲譽帶來嚴重影響,更嚴重一點,這大漢甚至可能鼓動周圍的人,砸我百草堂的招牌……”
納蘭弱雪心頭也明白這些,卻極為鎮定地沉著氣,說道:“姚晨大師不用著急,先看看穆崖大師會怎麼做。”
姚晨張了張口,卻發覺確實是沒有好的對策,只得沉默下來,卻把目光緊張地放在寧沖和那前來搗亂的大漢身上。
“大師,快替我診治吧,我正被疾病折磨得痛不欲生。”
大漢毫不客氣,口中說了一句,臉上裝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坐在了診臺前,不但不把手腕擺在桌面上,還乾脆抱在了胸前,只瞪圓就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寧衝,目光中不懷好意。
寧衝點點頭,眉頭沉著,仔細打量這大漢。
直到那大漢以為寧衝肯定束手無策,冷笑起來之時,寧衝才微微笑了起來,搖著手中摺扇,往身後椅子上一靠,卻沒說話,也沒任何診斷動作。
怎麼回事?莫非穆崖大師這回不透過把脈,看不出病症了?
眾人驚疑不定,一時間,均把目光聚焦在寧衝身上。而寧衝對面那大漢臉上的冷笑更甚了。
“你這病可不輕啊……若非遇到小生,只怕最長活不過半年。”
寧衝終於是開口了,卻語出驚人,讓關注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姚晨和納蘭弱雪更是大吃一驚,想不通這大漢根本是在裝病,為什麼寧衝卻要診斷這大漢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呢?
“啥?我有重病,而且病得不輕,活不過半年?”
大漢故意大吃一驚,“呼”地站起了身來,瞪得牛鈴大小的眼睛瞪著寧衝。
見到寧衝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大漢臉上肌肉抽了抽,暗暗佩服寧衝的鎮定,卻張大了口,捧腹狂笑出聲:“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這庸醫明明沒本事,卻還要裝什麼高手!告訴你吧,我其實根本沒病,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揭開你這騙子的真面目,讓大傢伙不在受騙上當!”
大漢進入了正戲,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邦邦”砸著胸膛道:“我鐵生平生最恨的就是四處招搖撞騙,騙人錢財,害人姓命的庸醫!大夥都看清楚吧,這小子根本就沒真本事,什麼從不把脈的話,都是放屁!他根本就是一個庸醫,故意設局,弄來幾個託,目的就是為了哄騙大家!”
大漢越說越是激動,口水噴得四處倒是,氣勢洶洶。看到如此,百草堂一個角落,一名披著斗篷,看不清楚真面目的男子發出了“嘿嘿”冷笑,極為爽快地看著這一切。
大漢說得激動,手舞足蹈,而寧衝卻始終穩穩坐著沒有出聲。這不禁讓眾人擔心了起來,莫非這個少年當真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