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錦寒的院落最近的華容院。
華容院裡,有廂房四五間,藍嶠屹又將北辰御與君靈月安排在了主廂房,越機,就近安排在側廂房裡。
這會兒,已是晚上了。
藍家燈火通明,華容院不遠處,更是燃起了火樹銀花。
望著那一簇一簇銀色的火光,君靈月興奮地奔出去,北辰御、越機及藍嶠屹立即跟了上去。
那火樹銀花前,一襲清冷的墨綠色錦袍男子,身影無比孤單落寞,他,眸光無比平靜地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樹銀花。
藍嶠屹望著他的背影,心頭疼痛,低低地嘆息一聲,走到他身側,輕拉他的衣袖,讓他看到唇形,他用唇形喚道:“錦寒!”
墨綠色錦袍男子側過頭來,一張俊逸無塵的臉,一雙清冷無波的眼,顯得是那樣的空洞又落寞。
他朝著藍嶠屹點了點頭,又看到了北辰御等人,同樣的,輕輕地點了點頭,復又側過頭去,望著火樹銀花。
藍嶠屹的心頭,就更疼痛了。
自打渡天劫以後,這孩子,整個人都變了。每天晚上,就這樣燃著火樹銀花,顯得,是那樣的平靜。而他知道,錦寒的內心裡,是無比暴躁的,因為,每每到了早上,他一覺醒來,便會將房間內的東西摔得乾乾淨淨,一律碎成渣渣。甚至會發出‘啊啊啊啊’的聲音。
藍嶠屹取紙筆,在紙上寫道:“錦寒,煉丹師,爹爹請回來了!”
藍錦寒的眸子立即閃了閃,隨後,望向北辰御幾人,又再看向藍嶠屹,眼神問:是他們嗎?
藍嶠屹立即點了點頭。
藍錦寒同樣地點了點頭,隨後,從戒指裡取出紙筆,在紙板上寫道:“我要儘快醫治!”
藍嶠屹立即在紙上寫道:“會的,錦寒,會的,會盡快醫治的,你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藍錦寒輕輕搖了搖頭,在紙上寫:“我知道這是孃胎裡所帶的頑疾,不容易醫治。只是一想到兩千年的無聲歲月,我無法容忍!”
一見這些字,藍嶠屹就心急如焚。急寫:“錦寒,煉丹師一定會醫好你的,越機先生一定能醫好你!”
君靈月卻是拉著北辰御,興奮地看著那火樹銀花。
看到靈動歡快的君靈月,藍錦寒眸光又閃了閃。他的世界裡,是沒有聲音的,她的笑聲,一定很好聽吧?
不由地,他望著君靈月出神,好想,自己的世界,也可以聽到聲音。
藍嶠屹一見,就更心急了,立即寫道:“錦寒,來,隨為父來!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切莫要動氣,一定要讓自己有一個平和的心境,明日一早,爹爹便請煉丹師來為你診治!”寫完,他將藍錦寒拖走。
藍錦寒皺了皺眉,又轉頭看了一眼正拿根棍子去戳那十米高的火樹銀花的君靈月。這才隨藍嶠屹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
藍嶠屹便讓下人準備了無比豐盛的早點,送到了華容院。
過去了半個時辰以後,藍嶠屹又親自來了華容院。
君靈月知道,這是急著讓他們去給他聾啞的兒子看病了。
君靈月與越機相視一眼,雙雙點了點頭,隨後,三人隨藍嶠屹去隔壁的碧錦院。
碧錦院,正是藍錦寒所居的院落。
此刻的藍錦寒,手握書卷,斜靠在院中的一張躺椅裡。
見越機幾人前來,他坐起來,收起書,淡淡地朝著三人點了點頭。
隨後,他取出紙板與筆,在紙板上寫:“請問,誰是煉丹師?”
君靈月與越機同時指向自己,道:“我們都是!”知道他聽不見,又用眼神和唇形各種表達。
藍錦寒再看了君靈月一眼,又再點了點頭。隨後,朝君靈月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