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涼竹蓆往地板上一扔,然後,再從床上扯了一個枕頭扔到了迅速滑開的涼竹蓆上。
江蕭望著那張佈滿塵灰半散半開的涼竹蓆,嘴角上揚的弧度拉長。“我可從來都沒睡過那種江西。”
“沒睡過今天就睡一次,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這裡。”深怕再次引來老母,聲音儘管刻意壓低,可是,還是隱隱透露著難以自控的憤怒。
“你媽把門都鎖了,我出不去。”江蕭耍賴的本領是越來越高了,他瞟了一眼那道緊閉的門扉,丈母孃離去時對靜知說的那句話從腦海裡劃過。“爭氣一點。”
是想把她們兩個關在一起,迅速再為江家造一個孫子吧!即然如此,他又怎麼會辜負丈母孃的一番美意呢!
“好,好吧!”他免為其難地同意了,靜知聽到他的回答,心裡雖吃驚不小,也沒有再理他。
“老婆,這席子也太髒了吧!這怎麼睡啊?”江蕭從床上起身,蹲下身在竹蓆上抹了一把,攤開五指一看,掌心裡全是一片塵灰,感覺連鼻腔裡都充斥了一股塵灰的味道。
他的動作靜知當然也看到了,說得也是,堂堂軍區參謀長的兒子,從小到大,一向過著錦衣玉食,衣來伸來,飯來張口的生活,如今,跟著她到這裡,根本不是活受罪,心裡滑過一絲內疚,靜知便找出一張毛巾,將那張滿是塵灰的涼蓆清理乾淨,不多時,一張不染塵埃的乾淨竹涼蓆就出現在了江蕭眼前,看著光潔發亮的涼竹蓆,江蕭心裡滑過一縷嘲諷,還真迅速啊!當真避他如蛇蠍呢!
冷哼一聲,他穿上一雙涼拖鞋,脫掉西裝外套,解著自己的襯衫紐扣走向了浴室。
浴室不算大,卻乾淨整潔,拉開右下角一個橙色的小櫃子,果然就看到了裡面擺放著一套乾淨疊放整齊的男性衣褲,這是黃佩珊為他準備的,還真是細心周到體貼,他還以為是丈母孃心血來潮,想讓靜知與他回家一趟陪他們二老吃吃飯,沒想到是早有預謀,莫非她老人家知道他們離婚了,所以,才會將她們關在這裡,連衣服都替他準備了,真是用心良苦啊!即然岳母這般有心,他一定不要辜負了才是。
江蕭一邊哼著歌,一邊用連篷頭沖刷著自己的身體,不多時,他就洗好了,隨手從衣架上取下一張米白色的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就走出了那間狹窄的浴室。
他出去的時候,靜知彎下腰身正在整理著靠窗前書桌上一堆零亂的書藉。“我洗好了,該你了。”
“好。”靜知整理最好的一本,回過頭來,不期然間,視線就掃落到了身後男人陽剛的體魄上,男人洗了頭,正在用毛巾擦拭著齊耳墨色短髮,浴巾只能裹著他腰以下的部份,六塊腹肌清晰可見,有晶瑩的水珠不斷從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滑落,肌肉極有張力,看起來十分性感迷人,想到自己曾與眼前強健的體魄恩愛纏綿,許多不雅的畫面從她腦海裡掠過,視線沿著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上,剛毅的下巴,輕抿的唇瓣,因剛才熱水的沖刷還瀰漫著一縷的紅潤,挺直的鼻樑,輪廓俊美的五官,那雙幽深似黑潭一般的眼眸,那眼眸裡閃耀著晶亮的光澤,眸光炙熱熾烈,卻是一瞬不瞬地凝望在她,天啊!她在幹什麼啊?突感臉蛋一陣發燙,她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部,就象是作賊的人被警察抓了一個現形,調開了眸光,騰地胡亂抓著一套換洗衣服衝進了浴室,並‘砰’的一聲甩上了浴室的門。
江蕭擦乾了頭髮,站在原地,望著浴室菊花玻璃門上倒映著的玲瓏有致身段,曲線是傲人的,只是,若隱若現,讓人看得不夠真切,修長的腿,纖細的腰,感覺心中有一股血氣不斷上湧,伸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滾願的唇,他走到了浴室前,猶豫間,把手拍了門,裡面的水聲很大,一直充斥在耳朵邊,他努力拍了好幾下,裡面才傳出女人傻啞的聲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