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邊,拉開了綠色的窗簾,窗幔剛一掀開,就看到了一片黑糊糊的玻璃窗,伸手一抹,手背上全是墨黑的汁液,中間還設了太多的鐵欄,由於是菊花玻璃,又塗了墨汗,幾乎只能感覺到稀微的光亮,看不見外面的世界。
這是一個鐵籠子,四處被密封,外面設了崗哨,她是插翅難逃。
*
男人將藥攫在手心裡,走回來一看,藍色的越野車還停在原地,車門大敞開著,低頭彎腰往裡一瞧,並沒有看見林小姐的半個人影,眼睛四處望了望,也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兒,這林小姐,莫不是又回商場裡去買衣服了,可是,他準備坐到車子裡去等她,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視線觸到了一片白色的碎片,聖誕老公公砸碎了,白色的碎片沫旁邊還躺著幾張百元紅色大鈔,整整五張,糟了,驀地,他腦中警玲大作,林小姐出事了,他焦急地退了一步,視線在人海里四處收巡,可是,仍然沒有探測到半點兒蛛絲馬跡,難道被人綁架了?這些人手腳也夠快的,保鏢職業天生的敏感讓他判斷出林小姐肯定出事了,掏出手機,他電話給了湯斯翰,可是,電話總一直佔著線,也許,他們這時候正在忙著與後面追的那拔人交鋒,電話是故意設了忙音,保鏢心裡七上八下,北京這地兒是中國整個心臟中心,他只是聽說過,這是第一次來,對這邊的地形不熟悉,沒有辦法,他必須得向湯斯翰報告,林小姐是湯斯翰的女人,湯斯翰重不重視這個女人,他是心知肚明的,他真怕晚了一分鐘就會出事,他估計應該是對方派來的人將林小姐擄走,他們以為龍頭柺杖在林小姐手裡,雖然那玩意兒林小姐機靈將它們悄然轉走了,可是,林靜知一個女人,黑道中人最喜歡整治女人的地方除了強暴,就是把女人賣到那種地方去,這是黑道中人最喜歡犯的通病,可是,他真不知道從哪些地方著手找啊!
接啊!接啊!老在再遲兩分鐘,我都不知道你女人會發生什麼大事兒?老在,嗚嗚嗚!保鏢在心裡哀嚎。
在他的祈求聲中,電話終於被接通了。“喂,馬仔,有事?”聽到湯斯翰冷沉的聲音,馬仔如獲大赦。
“老大,林小姐……不見了……出事了。”
他斷斷續續,結結巴巴,心裡其實也怕得發慌,可是,如果不如實報道,他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將是什麼命運。
“說。”男人簡潔吐出一字,眉心刻痕緊擰,嘴唇抿成了一條冷直的線條。
“林小姐說胃疼,我去給她買藥,出來她就不見了……”
“不是讓你們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男人的聲音蓄含著一縷怒意,很難壓抑,這群飯桶,他不過讓他們把她安全護送回香港而已,這其間也會出事。
“林小姐讓其他幾個兄弟把襲頭柺杖轉走了,然後,我留下來跟著她,老大,我也沒有想到她會出事啊!老大,我找不到她,我對這地方不熟悉,怎麼辦,老大?”
“他媽的……”男人在電話裡詛咒了一聲,緊接著,手機裡傳來了一陣砸器皿的巨大聲響,連耳膜都快要震破了,馬仔不敢將手機拿開,怕他有什麼吩咐。
果然,他簡潔衝著他吼出:“到三環路中心信義街咖啡店等著我。”
“嗯!好,老大。”馬仔不敢有半句怨言,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林小姐才是最重要的。找不到她,他也不知道湯斯翰會怎麼對待自己?
*
與君別離時,何日君再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一首古老的鄧麗君弦律在耳邊不停迴旋,靜知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她呆在這兒大半天了,都呆了八百遍了,嗓音沒有鄧麗君純,音質沒鄧麗君好,可是,外面的PUB裡總是傳來這種老掉牙的音樂,還有許多的歌。全是鄧麗君專輯,她聽得都煩了,自從那女人出去後,也不見人給她送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