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欣喃喃自語,裝著宛如隔世。
湯斯翰冷冷地凝睇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話語間假惺惺,任誰都看得出來。
“蕭,原來你真的還活著,三年了,浩浩一直都吵嚷著要見爹地,你知不知道我們母子倆過得很苦?”
她還想做一回小三,只是,靜知再沒那麼傻,再也不聽信她挑拔他們感情的話語了。
“香雪欣,你的戲要演到幾時?”沈雨蓉見這女人出聲,她再難保持緘默,從人群中邁出,向她們緩步筆直而來,眼神染著冰霜,還有幾許的痛恨與惱怒。
“當年,你拆散了我與江蕭,毀了我的姻緣,轉身投入了姚庭軒的懷抱,如今,你又跑出來興風作浪?”
沈雨蓉擲地有聲地質問,然而,香雪欣漠視她的怒顏,輕斥:“別那麼大火氣,我們屬同類人,別五步十笑一百步。”
“別拿你給我比?我嫌髒。”
“哈哈。”香雪欣仰頭笑兩聲,眸光盯望在沈雨蓉身上,如塗了毒的冷箭。“髒?你又能比我高尚到哪兒去?當年,你設計火燒鬱之書店,你故意讓林靜知誤會我,讓我們兩個鬥得死去活來,你在旁邊坐享魚滃之利,江蕭遊輪爆炸,你裝成爛好人將他救出,其實,這一切都在你算計之中,你甚至連他身上的抬記都一併除去,想把他徹徹底底地把他變成另外一個人,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卻不知江蕭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預謀反擊,你機關算盡,到頭來是一無所有,真好啊!再過不一會兒,你爸就會被踢出證券交易所,二十七間聯線控股瓦解後,你們沈家的人個個都會成為喪家之犬。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
香雪欣的話在沈雨蓉心底掀起了陣陣冷寒,身子忍不住地戰粟著,突感頭皮發麻,腦袋眩暈,是這樣的嗎?長久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掌控了局勢,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局勢不是由她掌控,不得不嘆,她愛入心魂的男人演技太高,原來,他早就恢復了記憶,只是裝失去記憶的樣子矇騙她,直至今天,她才如夢初醒。
玉手抓住了自己婚紗蕾絲花邊,死死地握住,她怕自己就這樣倒下去,所以,她要有一股力量來支撐自己無力的身體,走錯一步,滿盤皆輸,與其說,是她算計江蕭,還不如說是江蕭將計就計被她計算,借她之手,給了他自己一個假身份,想逃脫姚家的整治,假身份比起原來的檢察官身份更利用他與姚庭軒一夥人作戰,而在這場戰爭裡,江蕭同樣把她當成了敵人,她把他愛進了骨髓裡,為了他,窮盡一生,望著他那張冰冷無情的臉孔,驚不住退後了一步。
心,痛到極致之時,她尖著嗓子吼出:“香雪欣,江浩浩根本不是江蕭的兒子,連偷他精子這種事你都編得出。”
聞言,江蕭面色微微佈滿了愕然,所有事都想到了,以前,他也懷疑過,可是,他找不出證據,所以,他還是相信了香雪欣生的江浩浩是他的種。
“江蕭,江浩浩不是你的兒子,是她與姚庭軒的孽種,在給你交往的時候,這對狗男女就狼狽為奸。”
原來,還真不是他的種,原來,是姚庭軒的,真是沒想到啊!
靜知聽到這兒,再也聽不下去,曾經,她為了這件事與江蕭吵鬧過多少次,她一直都活在這痛苦的陰影中,要不是江夫人一心巴望著江浩浩回江家,要不是香雪欣那天晚上將江蕭找出去,她的第一個孩子不會掉,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與江蕭離婚,如今,真相卻是香雪欣說了謊,把別人做的爛事硬栽到了江蕭的身上,到底是誰在說謊?香雪欣這樣欺騙江蕭,害她對江蕭徹底死心,她們繞了一圈,整整分開了差不多四年,這一刻,真相卻是如此,她絕不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根本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沈雨蓉,你說江浩浩不是江蕭的兒子,那為什麼他們長得是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