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有人送珠花來,我就納悶呢,原來是你。今天不是梅家一位小姐的及笄禮麼,你怎麼出來了?”
“我給她準備的及笄禮物沒有完成,就到街上買了這個珠花,可是剛剛我總感覺後面有人跟著我。心裡害怕,又剛好走到你家門口就進來避一下。”
“有人跟你?怎會。”他踱了兩步,看著我皺眉:“你眼睛怎麼了,昨晚哭了?”
我忙伸手去遮:“沒……沒有。”
“讓我看看。”他伸手輕輕抓住我的手腕。
“少爺,有貴客來訪,在廳裡候著呢。”
“知道了。”司馬掃了一眼外面,又低頭看我:“你先等我一下,一會兒我也要去梅家,和你一起去。”
他出去會客,我就參觀他的書房。牆上掛滿名家書畫,桌上鋪著很多手稿。
忽然想起答應蓉姐姐的事,我就動起了歪腦筋。剛剛寫的不能拿,單張的也不能拿,唯有一大摞抄的佛經。我想少一張應該不會發現吧,反正也是手稿,說不定一會兒就扔進紙簍了,我就當救苦救難吧,讓它充分發揮價值。
拿起桌子上他的印章蓋上去,我喜滋滋的摺好揣進懷裡。
我出門跟小廝說,轉告你家公子我有事先走了,回頭再謝他。
可不敢與他同行,還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語來。
我從角門回梅府,先把手稿放在依人居,又悄悄混進觀禮的人群。翠葉低聲道:“二公子找您許久了,既是買東西,叫奴婢去就行了。”
“我想親自挑選。”
梅家幾位女孩都是盛裝打扮,我看今日勢必要釣一條大魚了。
梅莘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在,只一揖到地:“好妹妹,我昨喝了些黃湯昏了腦子,你可千萬不能生哥哥的氣呀。”
我不理他,默默退到人群外層。梅莘緊追不捨,嘴裡不停的道歉。司馬不知何時到了身後,“不是說好一起來麼,你怎麼自己先走了。”
我心虛的低下頭:“我怕誤了時辰,就先走一步。”
我們這邊竊竊私語著,都無心觀禮,只等禮成就把各自準備的禮物送上去了。
大表姐帶著梅捷、白瑩雪到這邊來,向司馬行禮道:“炎炎夏日,我家後院的紅蓮盛開,不知司馬公子可有心一攬?”
司馬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大表姐眸光閃爍,面露喜色,做出請的手勢,引司馬在前面走。
我見白瑩雪和梅捷都有幾分興奮神色,思前想後,我猛拍自己的腦門:笨蛋啊,大表姐十八歲都不定親,可不就是有心儀之人麼,那夢中情人就是司馬青雲呀。
娘誒,請恕女兒太笨。
難怪人家白瑩雪說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實在是我這人別處不算笨,唯情愛這一條上,腦瓜兒很不靈光。
好在我明白的還不算晚,於是暗暗下了決心,今天要好好撮合一下他們倆。
喜憂參半
司馬走在前面忽聽後頭“啪”的一聲,疑惑回頭卻見我拍紅了自己的腦門。
“你怎麼了?”
面對眾人詢問的目光,我訕訕答道:“沒事,沒事,我突然想起小時候養的一隻小兔子如今已經長大了。”
荷塘邊的涼亭上,放著一架古琴。大表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我們便紛紛要她彈奏一曲。
一曲《高山流水》之後,眾人鼓掌叫好。梅捷道:“司馬大哥既來了,必定也要露一手給咱們瞧瞧。”
司馬擺手:“在下不才,不精通音律。”
白瑩雪介面道:“人說:曲有誤,周郎顧。世間才子當屬司馬公子為第一,縱使不精也比我們這些粗通樂理的強,莫不是嫌我等粗笨不肯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