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是他來了麼?
“小姐,還沒起麼?三小姐來了。”翠葉的聲音傳來,我才發現已是日上三竿了。
我忙穿衣開門,“你怎麼不叫醒我?”
“難得小姐今日睡的踏實,我都不忍叫醒您呢。”翠葉端來洗臉水。
“依依姐,都說你勤快,早起,今天可被我逮著了,原來你也愛睡懶覺的。”
梅敏呵呵笑著進來,邊喝茶邊等著我收拾好。
我忙梳洗了,看看外面半溼的地:“三妹,要不然咱們明天再去吧,你看這地好溼。”
“那怎麼行,我早就盼著開開眼呢。”梅敏拉起我不容分說就往外走。
我無法理解梅敏對看球的狂熱,若不是韌兒在追風社,我才懶得大老遠找車告假的來看馬球。
通往馬球場的土路塵土飛揚,梅敏挑起車簾看看:“依依姐,你看,京郊沒下什麼雨,好多塵土呢。”
我探頭瞅瞅,前後都是奔跑的馬車,也不知今天是什麼節日。
下車之後,才驚見馬球場門口已經停了無數的馬車,轎子,梅敏搖頭嘆道:“天哪,想不到訊息傳得這麼快,一夜之間,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麼?”
我倆跟在幾個姑娘後面往裡走,聽的她們在小聲議論。
“聽說剛剛九王就站在門口張望呢,好像是在等人,後來大家都看他,他才不耐煩的走了。”
“不知為什麼,突然就允許女子看球了。”
“咱們就別管為什麼了,趁著九王允許就趕緊看看,說不定趕明又不準了呢。”
“是啊,是啊,九王那個人據說性子陰晴不定的,我今天只願能看到郭小將軍,將來死也能瞑目了。”
難怪有這麼多人來看,追風社的二十多人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奔著哪個人來的都有,可不就形成了如此盛大的規模麼。
“幾位姑娘留步,九王有令,凡進門者必定要讓屬下作畫一幅。”一位美髯公攔住去路。
我不懂:“這是什麼規矩?”
梅敏笑道:“管他什麼規矩,你看別人都畫了,咱們也畫吧。”
旁邊一位黃衣女子驚喜道:“哦,我懂了。這位大哥,煩勞你把我畫的美一點,小小謝禮不成敬意。”她從荷包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元寶放到桌上。
這時一位紅衣女子道:“大哥,我今日來的匆忙,不曾帶什麼值錢東西,明日你只需到城南趙府,我爹爹自會重謝你的。”
旁邊兩名女子見狀,紛紛褪下金釵、玉鐲,只求能把自己畫的漂亮幾分。
一時竟讓我想起為昭君畫像的毛延壽,莫非九王要給他的手下選老婆?
美髯公笑道:“眾位小姐不必客氣,這些禮物在下斷不敢收的,只不過簡單幾筆描畫五官即可。”
那幾位並不肯收回東西,生怕自己的畫像畫不好。
美髯公沉了臉:“小姐們若再不收回,在下只得將禮物一起畫上。”
她們這才不情願的收回東西,站好等待畫像。
畫師手法很快,但人很多,一個個畫完,輪到我們時也等了許久了,好不容易才到了場邊。
“你看,是韌兒在運球。”我驚喜的拉著梅敏的手,指向場中。
“是啊,看不出這小子竟有這般出息了呢。”梅敏也是滿臉興奮。
“韌兒從馬肚子底下傳球這一招應該叫做海底撈月吧?”
“依依姐,你快看,韌兒把球傳給的莫不是郭翼?”
我笑道:“我從沒見過郭翼,怎麼知道是不是他?”
梅敏眼睛一刻不離場上:“怎麼不見球頭呢,九王該是和他們的衣服不一樣吧。”
我也想看看九王長什麼樣子,在場上搜尋一圈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