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還是稱呼你小兄弟吧!”
“我也願意喊你吳大哥。”
“那我太高興了!”
吳琪坤裂著大嘴笑了,那笑,充分顯示出他的內心,有著無比的興奮,快慰!
他舉起蒲扇般的右手,輕輕的去拭他額角上的汗珠,並愉快的笑著說:“小兄弟,廉老
前輩這些年來可好?”
雪兒見問起父親,不由悲從心起,“哇”的一聲,伏在桌上哭了——呆了,吳琪坤被雪
兒的哭給驚呆了!
他拭汗的大手,也因此停在空中——一個不祥的預兆,像電一樣的閃過了他的心頭,他
漸漸上升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他急切的問:“小兄弟,廉老前輩,他……他……他到底怎樣了?”
雪兒這時已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他……他老人家……昨夜……已經遇害了!”
久久,“拍”的一聲,吳琪坤的那隻停在空中的大手,猛的擊在桌上。
那座五支燭光的燭臺,被震得高高的跳起數寸——燭光不斷的搖曳,室內顯示著黯淡,
充滿了憂愁……
雪兒伏在桌上的頭,也被震起老高——他被吳琪坤這突來的舉措楞住了。
他看到了一付可怕的兇像,這是他從沒見過的……
賽李逵吳琪坤的黑臉鐵青,大嘴緊閉,盤曲的虯髯,這時已根根豎立,那銅鈴般的眼
睛,怒視著桌上搖曳的燭光,又像怒視著自己……
雪兒他怕,心裡也急,他輕輕的低喊道:“吳大哥,吳大哥……”
吳琪坤仍是怒目而視,毫無反應雪兒壯著膽子,緩緩走了過去,伸手一試他的鼻息,他
不由的失聲驚呼了:“啊!他已暈了過去!”
雪兒的心,劇烈的跳著,慌極,也亂極……
他不知道去捏他的“人中”,也不知道去拍他的“命門穴”,他所知道的,只是緊握著
兩個拳頭,在他闊而厚的背上,像打鼓一樣的一陣亂捶。
一聲沉重的嘆息,吳琪坤甦醒了——
淚,像泉湧一樣,在這個從沒有流過淚的鐵漢眼睛裡,流了下來!
他喃喃的自語,像是對著雪兒,又像是對著自己:“廉老前輩一生,行俠仗義,除暴安
良,從沒作過傷天害理之事,不想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場!”
雪兒伏在他的背上,又哭了!
吳琪坤伸出他寬大的手掌,反手輕拍著雪兒的肩頭說:“小兄弟,不要哭,人死不能復
生,徒悲於事無補,我們應為廉老前輩報仇!”
雪兒仍伏在他的背上,沒有動,也沒有停止哭泣,僅輕微的點了點頭。
他覺得沒話可說,他又能說什麼——除了報仇。
吳琪坤的鐵掌,重重的在桌上一擊,同時悲憤的說:“如果我知道誰是掌斃廉老前輩的
人,我必用我的大斧,把他剁成肉醬,方消我心頭之恨!”
一個店夥走了進來,他看到伏在他主人背上的雪兒,雙肩不住的抽動著,不覺楞了。
他忘了前來的目的,也忘了要說的話。
但他笑了,那笑,蘊藏著勝利的笑,報復的笑,不是嗎?他心裡正在說:“哼!小叫
花,你也不是我家大爺的敵手,你上午打我們夥伴的神氣那兒去了?孬種,打不過哭什
麼?”
吳琪坤這時正在氣頭上,一見這店夥進來,呆頭呆腦,又楞又笑,不由心裡有氣,立即
怒聲問:“你來作什麼?”
“大爺,我……我來看這個小叫……”
“拍”的一聲,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