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
“呂處長,我可沒誇大其詞,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受得了這種氣候,做什麼事情況都要個別分析分析,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以點帶面,這嶺南種的橘子到了嶺北它還叫橘子嗎?你不知道這男女有別,不是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巴嘛?水是清是柔,泥巴又是什麼東西……”
泥巴是什麼東西?
帶著這個問題馮喆一路思考著,溜回宿舍裡小睡了一覺。
到了快中午,馮喆在四樓屋裡老遠的看到老李局長從活動中心過來了,就計算了一下時間,等到老李局長走到辦公樓裡的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低著頭到了李老局長面前。
“小馮?”老李局長一眼就看到了面前這個精神似乎不振的年輕人,站住問:“怎麼回事?”
李老局長問的很藝術,因為誰都能看出馮喆有些悶悶不樂、滿腹心事的樣子。
馮喆恍然的抬起頭,看起來人後,恭敬的叫了一聲局長,臉色十分尷尬。
“這幾天,沒到活動中心,工作很忙?”老李局長問。
“不是,去活動中心,也是我的工作……”馮喆回答。
“年底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老李局長又問。
馮喆臉色更加難堪,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老李局長很有耐心的看著他。
彷彿被老李局長溫吞的工作方式感化,馮喆撓頭說:“這幾天在處裡,主要是,前兩天受了批評。”
“嗯?”
“領導說我,不務正業,自由渙散,處裡多少事忙不完,去,去活動中心,搞什麼?瞎忙。”
老李局長呵呵一笑:“領導的話要聽的,那個棋藝書法比賽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馮喆的頭低的快抵住胸膛:“我給局長您說過跑活動的那個牛處長被批評了,上面的領導說,說她亂彈琴,我也被批評了……”
老李局長這次沒聽馮喆說完,臉色一板,一隻手舉著,有些嚴肅的說:“領導的話,是要聽的!”走了。
馮喆看著老李局長的背影,心說老李局長雖然退休,但也是領導,領導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不過看聽的那個人執行不執行領導的戰略意圖,還有執行的力度能達到哪種深度。
自己給老李局長說的只是棋藝比賽,什麼時候就成了“棋藝書法比賽”?這老領導講話將意識形態轉化的範疇上升擴大的速度夠快的。
下午,馮喆見牛闌珊在屋裡,就敲門進去,他覺得這時候天氣涼爽的還沒到不堪忍受的地步,牛闌珊辦公室裡的空調製熱功能卻運轉著,人在屋裡時間短了不覺得,時間一長,就有些燥熱。
牛闌珊的臉色緋紅,這讓她普通的面貌有了一些屬於女人嫵媚的成分,這也讓馮喆想起了牛闌珊在自己第一天報道時和自己喝酒後流露出來的那種婉約,只是那些情形在牛闌珊的面貌中只是偶然而不是常態。
馮喆進了門,叫聲處長後,習慣性的為牛闌珊續水,然後收拾屋裡一些牛闌珊平時沒有注意到的衛生問題,他做的很細緻,很從容不迫,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牛闌珊一直在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屋裡來來回回的巡遊。
牛闌珊盯著馮喆一會,伸手拿起紫砂杯,抿了一口水,問道:“小馮最近,很忙啊?”
“沒有啊,處長,”馮喆抹著茶几沒有抬頭:“我來了處長這裡幾次,可是見處長總是有事,基本不在。”
“我在處裡、局裡也沒什麼熟人,這幾天就到活動中心那邊去看看,”馮喆說著抬起頭,環視了一下屋裡,看那些地方還需要清理。
牛闌珊一想,似乎真是這樣,馮喆哪能知道自己在呂操和政治處遇到的挫折?他又怎麼會勢利到自己遭遇不順就連這個屋子都不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