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餘清舒仔細回想就見一個男人從副駕駛座下來,西裝革履,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瞧見男人,她當即想起來了。 這是那天跟盛北延遇見時,他坐的車,連車牌都是一模一樣的,而從副駕下來的男人正是當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助理。 她有點詫異,沒想到會這麼巧。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轉頭朝餘清舒的方向看過去,輕扶眼鏡,皺了皺眉。 他們之間的距離說遠也不遠,但也有小段距離,加之餘清舒在妝容上對自己的五官都做了些許的改動,助理看了她一眼,只是隱隱感覺眼熟,可定睛看卻覺著陌生。 後座的車窗緩緩地搖下來,助理回過神來,“大少爺。” “遇見熟人了?”盛北延在車內早就看見了前面那輛車的車牌,更是在戰煜丞下車的那瞬便一眼認出了是誰,眉眼間掠過一絲寒涼,又看助理望著那邊遲遲沒動作,索性搖下車窗,沉聲問。 “不是,認錯人了。”助理將後座車門開啟,“抱歉,大少爺,是我疏忽了。” 話落,他趕緊示意司機過來。 司機一下車就繞到了車尾箱拿出摺疊輪椅,上前將它開啟,放在車門前。 “認錯人?” “……是。”助理的視線觸及到盛北延那冷峻的眸光,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語氣恭敬而又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剛才我乍一看前面那輛車下來的女士,還以為是那天坐大少爺車子的那位小姐。” 聞言,盛北延的視線掠過助理的肩膀,投向那輛車。 然而,那輛車旁,餘清舒的身影儼然消失不見了,而那輛車也正在緩緩地駛離酒店門口。 距離更遠了,天空有點昏暗,前面還有幾個門童擋著,盛北延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最後只在大堂的轉角處捕捉到助理說的那人的背影。 這一看,他眸色倏地深了三分,放在大腿上的手,纖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了好幾度。 但這情緒上的變化,轉瞬即逝,快得令人無法捕捉。 助理和司機熟稔地攙扶著盛北延坐上輪椅,確定坐穩後,助理便將後座的毛毯拿出來,輕輕蓋在盛北延的大腿上。 “不是她。”他斂了眸光,薄唇輕掀,聲線低沉,忽然道。 剛繞到輪椅後面握住把手的助理聽到這三個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附和道:“也是,餘小姐的氣質顯然比剛才那位女士要好,乍一看的時候像,但仔細看其實一點也不像的,是屬下眼拙了。” 盛北延沒說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大少爺,我們進去吧?” “恩。”他喉結上下一滾,用沉沉的鼻音應了一聲。 助理吩咐司機將車開到停車場侯著,自己則推著輪椅緩緩地進了酒店大堂。大堂經理正忙著接待前來赴宴的各大豪門,餘光忽然瞥見盛北延,不由得皺了皺眉,朝一旁侯著的屬下招了招手。 “這是怎麼回事?拍賣會的賓客名單裡有坐著輪椅來的?”大堂經理問。 屬下一聽,忙不迭地拿出平板去查賓客名單。 這場拍賣會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盛大,來參加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酒店為了確保這次活動的萬無一失,特地將這一天的所有安排都推後了,而且不接待其他客人。更是細緻入微的將每一位賓客的基本資料做成PPT,方便他們認出來,能夠好好的招待。 再三檢視確認PPT的賓客名單後,屬下搖了搖頭,“賓客名單中並沒有這位先生,經理,這應該是想來入住的客人。可能是前面沒有注意,把人給放進來了。” “沒注意?我今天晨會上一再強調拍賣會有多重要!有多少舉足輕重的貴客來!你們怎麼就是不放在心上!隨隨便便就把人放進來,這幸好是我們及時看到了,能把人攔下來,要萬一沒看著,人跑到拍賣會上去,鬧出什麼事來怎麼解釋?” “對不起,經理,我……我這就去處理。” “行了行了,我過去吧,省的再出什麼么蛾子。”大堂經理深呼吸壓住脾氣,整理了一下領帶,朝盛北延的方向走過去。 卻不想剛走出去兩步,便見一個花甲老人拄著柺杖,佝僂著背,笑呵呵的走向盛北延。 大堂經理一眼認出了這位花甲老人就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