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不是不懂他的傷,可我,能做什麼呢?
“跟我走!”司馬烈斷聲道。
“你說什麼?”我不置通道。
“跟我走!”司馬烈粗喘著重複道:“我不能讓你嫁給太子!”
我苦笑道:“誰說我要嫁給太子了?你聽見皇上應承了麼?”
司馬烈不語,掌心遊移到我的發上,輕輕摩挲。他望著我,目火似要融化人一般熾熱:“在你心中,可有我?”
望見他那如白晝一樣明亮的眼,我偏過臉去,淡聲道:“你醉了。”
“是,是是,我醉了”,司馬烈一陣苦澀低笑:“可為何即便醉了,眼前腦中,也全是你的影子?”
我沉默,過半晌道:“我讓小蘭叫人送你回相府吧。你這麼晚還沒回去,司馬容一定很擔心。。。”
司馬烈眼中瞬間閃過一片痛色,他忽然放開我,俊毅的面孔繃地緊緊地,咬牙道:“你喜歡的是他。。。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他,是麼?”
我望向別處,靜聲道:“你醉了。”
司馬烈蒼白了臉,顫聲道:“我總以為,好歹,你。。。總會看得到我一點。可是。。。你從來都不曾看過我,是麼?是麼?”
我的心忽地如被針刺,只得勉力一笑道:“司馬烈,你莫再說了。你真的喝多了。”
司馬烈呆呆地望著我,驀地拉我入懷,竭聲道:“你不喜歡我什麼?我可以改。”
“司馬烈。。。”
“我不要你嫁給太子,做宮中的金絲雀,那不是你應該過的日子!”
“司馬烈。。。”
“跟我走,我帶你遠走高飛,過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日子。我可以每天聽你唱歌看你跳舞為你畫眉。我會一輩子保護你,寵愛你,這一生除了你,再不會有別人!”
“司馬烈!”我奮力推開他,忍住發酸的眼眶,咬唇道:“夠了!今晚你鬧夠了!這些話,我不想再聽你說第二遍!”
司馬烈握緊雙拳,似忍住了極大的痛苦,他注視著我,一字一頓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和他。。。是不可能的。王爺。。。王爺不會讓他娶別人,王爺,早替他選好了人!”
我一震,緩緩道:“這和我,沒有關係。”
司馬烈一把扳過我的肩膀:“如果沒有關係,為什麼不肯跟我走?!為什麼連一次機會,連一絲希望,都不能給我,為什麼?!”
他雙目赤紅,眼底交織著不甘與痛楚,似一頭受傷的野獸,低聲咆哮。
肩膀傳來一陣痛感,他的手,滾燙如火,彷彿要將我捏碎、融化。我暗自隱忍,一言不發。
倘若,他要將這一切的憤怒,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來,我反而,能覺得輕鬆一些。
我甚至,有些期待他的爆發,他的忿恨。
但,他竟然沒有。
他竟然咬著牙,將所有的怒火,將所有的痛,都強壓下來。他咬地那麼用力,嘴角,已滲出縷縷血絲。
我的眼窩漸漸溼潤,不忍再看,垂首道:“你,回去吧。”
“為什麼?”他慘淡道。
為什麼?我茫然地想了想,喃喃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得不做的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要走的路。”
司馬烈為之一震,他看著我,目光復雜:“竟都這麼說麼。。。”他苦笑,眼神流連纏繞地望著我,半晌忽地長嘆一聲,抬手撫上我的臉頰,眸如烈火:
“將來有一日,你定會後悔今夜沒有跟我走!”
數日之後,突厥王簡書傳至。皇帝下旨,令翰鷹和庭芳即刻啟程,回突厥完婚。
庭芳依大禮拜完父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直哭地雙眼紅腫。我和夏瑤方進府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