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與好兄弟爭女人,確實是一件叫人頭疼的事。”
我怔怔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司馬容凝注我,道:“你猜,他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做?他。。。那個淡淡地,帶著一絲孤獨卻無比暗沉的身影從心底某一個角落裡漸漸浮現出來。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總是那麼深不可測,而他的表情,永遠那麼冷淡,冷淡地沒有一絲溫暖笑意,就好像即便烈日當頭,也溶化不了他的冰冷寂寞。。。
司馬容忽然抬起手,撫上了我的臉。我一驚,本能向後退,卻在抬眼間,身形不由頓住。
他的眼近在咫尺,深深地凝視著我,彷彿要看到我的心窩盡頭去一般,用他眉宇間所有的光芒籠罩了我,讓我,再也沒有辦法,騰出空間給其他的思緒。
“只有我在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想別的。”他低低地道。
“呃?”不等我回答,他又退了回去,狀似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子,又朝我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子爺自會向皇上請旨賜婚。”
“不”,我衝口而出道:“他不會的。”
“哦?”司馬容看著我,收斂了笑意,道:“你這麼肯定,為什麼?”
“倘若他得了夏瑤,便會失去溫清遠。溫清遠手握重兵,他理應顧慮。”
“你恐怕還不太瞭解溫清遠”,司馬容吐出一口氣,道:“溫清遠自幼孤苦無依,流落街頭,全賴太子收容,培養成材。他秉性剛義,赤膽忠心,為了太子爺,連命也可以不要。”
“哦,是麼。”我挑眉道:“如你所言,他若真是那樣一個好男兒,那麼,我相信他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也一樣可以連命都不要。”
司馬容微笑道:“話雖如此,但我敢與你打賭,當這兩個他都願意為之捨命的人落難之際,他第一個救的,必是太子。”
我一怔,驀地想起那日樹林之中聽到的對話。夏瑤幽怨的語調至今還在心頭盤旋,她那時想說的恐怕是:“看來在你心中,我永遠也比不上。。。‘太子’”吧?
果真,在男人眼中,這宏圖江山,兄弟情誼,比什麼都重要。當今皇上就曾為了邊疆之虞,不惜將親妹嫁去那種野蠻荒蕪之地。
難道夏瑤,也和她孃親一樣命運麼?
我苦笑道:“在你們這兒,女人還真命苦啊。。。”越來越想回去了,我的世界,哪有如此男尊女卑。
“你若真以為太子會娶夏瑤,那就又太小看太子了。”司馬容搖頭笑道。
我詫道:“你不是說,太子爺會向皇上請旨賜婚麼?”
司馬容道:“他自然會去請旨賜婚。但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他的好兄弟。”
“你是說,他會撮合溫清遠與夏瑤麼?”我眼中一亮。
“不錯。”司馬容看我一眼,忽然問道:“你是否覺得,他君子割愛,成人之美,真正義薄雲天,可歌可泣?”
我微微一笑,道:“用一個自己並不愛的女人,去換一個好兄弟一生一世的鐵膽忠心,也不算偉大了。”
司馬容看著我,但笑不語。
我輕嘆道:“倘若肯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換,那才叫厲害呢。”
司馬容聞言一怔,失神片刻。他低下頭,喃喃自語道:“真的是這樣麼。。。真的就不會後悔了麼。。。”
“呃?”見我詫異地望著他,他又掛上笑容,道:“如此一來,你可以好好安心養傷了麼?”
“那你呢?可安得下心?”
“我?”司馬容不解道。
我笑道:“和突厥聯姻不成,相府豈非失利?”
司馬容轉過話題道:“你可見過庭芳?”
被他這麼一提,我方才想起來除了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