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握緊了拳頭使勁推他,他根本無所覺,反手將我雙臂摁下,唇齒摩挲間呢喃道:“我不能失去你。。。不要走。。。儇兒。。。不要走。。。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能讓你走。。。不能。。。不能。。。”
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臉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慾望的氣息,那是我所不熟悉的司馬容,我心頭一顫,似乎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人的影子。
恍惚間,腰間配戴已盡數落地,下身一涼,羅裙被他轉手揮去。我漸漸害怕,怎奈渾身酥軟無力,雙腿被他緊緊夾住,動彈不得。
他越來越大膽,我急地六神無主,忽瞥見地下一方手絹,上面星星點點殘留著褐色的藥漬,不由脫口喊道:“司馬烈,救我!”
司馬容聞言渾身一震,低啞著嗓子緩緩道:“你叫誰?”
“司馬烈。”我看著他漸漸變得蒼白的面孔,強忍住心中的痛,淡聲道:“烈。。。還等著我回去呢。”
他倒抽一口冷氣,盯住我的眼,攥緊我的手臂,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忍住腕上的疼痛,扯出一絲漠漠的笑容:“烈向來敬重於你。。。我以後。。。必也會和烈一樣,將你當作大哥來看待。。。”
他驚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驀地縱聲大笑,邊笑邊重複道:“大哥?大哥?”
我咬唇不語,淚,緩緩淌下,沿著桌角,滴落在地上。
他終於放開了我,髮絲凌亂,衣衫半褪,扶著一把椅子笑不可仰。突然,‘嘭’一聲巨響,好端端的一張梨花木椅竟斷桓在地,四分五裂。
“好一聲‘大哥’!”他終於止笑,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冰冷地似臘月寒霜:
“那些愚昧之人傾盡全力,汙衊、羞辱、唾棄於我,都不能令我動容分毫,真正一群酒囊飯袋,無用之極。”
他走到我面前,清峻的容顏含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而那笑,沒半分滲進眼去,在悵惘月華之下冷冽如湖底深水,幽靜而淒涼。
他抬手撫上我的臉頰,緩慢開口,茫茫似破空而至:
“他們一個也及不上你,光用兩個字,便可叫我痛地死去活來!”
41、平波
一連幾日陰雨連綿,人也懶的不願動彈,便搬了張貴妃塌在窗前,看書看花看草,撥三兩琴絃,與小蘭下棋,閒話家常。
園子裡靜地很,不說話的時候只聞鳥語鶯啼。夏瑤也好久沒來了,王妃身子不爽,她一直隨侍榻旁,託了人帶話叫我進宮陪她幾日——我自然婉辭了,正巴不得從尹君睿面前消失呢,還送上門去。
因著司馬容的緣故,我也沒再踏足相府。司馬烈那邊,每日遣了小琴前往探視,帶去許多對復原有益的中草藥——閒來無事,便翻閱了民間各地的醫著密錄,記下各種養精蓄氣補血的方子,先讓羅太醫過目,再抓藥送至相府。又怕他病中無聊,於是絞盡腦汁將一些現代笑談譯成古文白話,還畫了一大疊連環畫冊,皆是令我印象深刻的經典電影名著,輔以卡通類形象,倒也別有一番趣致。
小蘭在一旁看地目瞪口呆,我自顧揮毫如雨,畢了指著桌上一摞畫紙,嘆道:“看,這個男子,為找尋心目中的女子,竟追溯時光倒流七十年呢。”
“啊?時光倒流?”小蘭愣了一愣,立馬堆上笑道:“小姐又胡思亂想了不是?累了大半天了,歇一回可好?奴婢給您盛碗新作的蓮子羹吧。”
看著小蘭小心翼翼地表情,不由想起那夜,我自懷蓉樓歸來,衣衫不整,臉白如紙,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幾乎把她嚇壞了。她知道我去見誰的,因而什麼也沒敢多問,只侍奉地比平時更為仔細謹慎了。
“也好,是有點乏了。”我輕輕打個哈欠,斜倚回榻上,捲了本書隨手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