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帝卡羅算是這邊最高階別的娛樂場所了,聽說這裡的小姐又年青又漂亮,還有許多是在校大學生。
進了柳寧然說的那間貴賓房,一進去便是一群人在那裡鬼哭狼嚎的,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擁著女人,我沒有仔細研究她們的長相,只是覺得那一臉的脂粉已讓我生厭。
柳寧然是喝得挺高,他拉著我的手說:“來來來,繼續喝。”
我甩開他的說手:“你喝多了。”
柳寧然不理會,只是衝著在座的人說:“記者,才女。”
已有人讓出了位置說:“才女,過來坐。”
我萬分厭惡,覺得自己在心裡開始瞧不起柳寧然,不過是一個過慣夜生活的有點破錢的中年男人罷了,把我當什麼?無非是用來炫的工具,可以甩手走人的,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做不到。同我講述渴望麗江那平靜的生活的柳寧然,怎麼就一下子沉迷於酒池肉林?
只是冷眼瞧著他,柳寧然叫囂著:“喝喝喝。”卻搖晃地起來,拉著我的手低聲說:“我們走。”這些東倒西歪的男人試圖去拉柳寧然:“柳總繼續喝喝。”
一個女人在那裡用完全五音不全的歌喉,大聲的尖叫著王菲的那首《容易受傷的女人》要是話筒有知,才會覺得自己的受傷。
我拉開那隻抓著柳寧然的手,說:“不介意我先帶他回去吧?”這個地方,再讓我多呆一分鐘,我都會覺得自己要崩潰。
我上前扶他,他整個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並且順勢摟著我,然後擺手說:“我先走了。”
我聽見這群男人有的說:“怎麼走了。”卻有人說:“嘿,還真走了。”更是有人站起來說:“我要投訴這裡的老闆,小姐不漂亮呀,否則怎麼留不住柳總的心。”我把柳寧然扶出包廂,看到的是他們意味深長的笑,在他們看來,我同這裡的職業從事者,絲毫無區別,我鄙視他們,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包括此時我懷抱裡的這個男人,不過他們何常不在鄙視我?
下了樓,我說:“給我車鑰匙,我送你回家,要不你自己打電話通知司機?”
柳寧然說:“你會開車?”
我說:“不會把你開到河裡去的。”
柳寧然從口袋掏出了鑰匙,說:“要是開到河裡,有你陪著,我也甘心。”不曉得為什麼,聽到這句話,耳朵一熱,卻是什麼火也消散了,我恨自己沒有原則。
我其實也不過是本本群,雖然考了駕照,但是因為沒有車子,一年到頭,摸方向盤的次數也是有限,說是會開車,那也只是理論會開,跟實踐還是有比較明顯的差距。摸著柳寧然賓士車的方向盤,自己心裡卻開始抖,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不過是輛賓士,不過是比QQ經的起撞,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車子沒開幾步,就顛得柳寧然揮舞著手,直嚷:“停停停,我想吐。”
我只好靠邊,心裡還想,我的車技有這麼差嗎?
柳寧然下車便哇哇哇的吐開了,真是翻江倒海的,我背過身,心裡說:“活該,遭罪了嗎?拍著他的後背說:“不能喝就不要喝那麼多。”柳寧然不說話,只是痛苦的嘔著。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看見不遠處有一家商務賓館,把柳寧然扶上車,就直奔目的地,否則我真怕他直接睡在大馬路上。
我用柳寧然的身份證、柳寧然的錢開了一間房間,心裡還是暗笑,大約只有男人拖著個喝醉的女人去開房間,像我這樣子拖著個喝醉的男人來開房,應該還是比較少見的吧?
把他扔在房間,因為剛吐過的緣故,他倒是清醒了許多。
我進房間,擰了條毛巾給柳寧然擦臉:“沒事喝那麼多做什麼?”
他任由我擦拭著他的臉,然後突然的捉住了我的手,身子不由分說的壓在了我的身上